1-車禍遇怪人
小說: 總裁在左,神仙在右 作者:洋芋酱子 字數:2070 更新時間:2023-09-01 15:57:07
「轟——」黑色越野劃破戈壁灘,秦悉風往嘴裡丟一片薄荷糖,隨手擰開車載調頻。
沙漠地區信號極差,滋滋啦啦一頓雜音之後,新聞主播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出來:「昨日,乘風科技宣布因總裁秦悉風正在敦市主持隧境穿梭實驗,原定交與軍方的操作系統或將無法按時交付。對此,乘風科技有關負責人表示,如果軍方追究責任,他們願意為自己的違約行為負責。」
違約責任?秦悉風意味不明地勾一下唇,廣播里切換成節奏明快的英文歌。
秦悉風腳下給油,在沙漠公路上飛馳,直奔敦市機場。
敦市偏遠,飛燕南的航班隔一天才有一趟,錯過至少要再等兩天。
12點10分,三百五十公里,他的航班將在下午4點準時起飛,必去爭分奪秒。
持續加速,馬達在寂寥的天地間轟鳴,飛沙走石。
「咚!」滔天巨響。
電光火石,劇烈震蕩,尖銳的剎車聲劃破長空。
車身在公路上打幾個滾,撞上小土坡,徹底熄火。
濃煙與沙塵從破碎的擋風玻璃鑽進車廂,視線模糊,耳邊山呼海嘯,秦悉風尚未看清撞上了什麼,便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日頭西沉,黃沙莽莽,秦悉風緩緩睜開眼睛,眼皮掀到一半,安全氣囊猝不及防彈出來,他被卡在方寸之間,動彈不得,左臂正在不斷汨汨冒血。
「嘶......」,秦悉風眯著眼睛張了張嘴,舔到滿嘴沙子。
想搖下車座,左肩肘使不上力,他發現自己可能骨折了。
越野車卡在倒下來的山石間,駕駛座一側的車門被堵得嚴嚴實實。
他不得不按倒座椅,從後排爬出去。
艱難地推開車門,豁然瞧見車底希竟然倒著一個人!
他剛才撞上的是這個人麼?
秦悉風邁過去,扶著那條動不了的胳膊蹲在那人旁邊,伸手去探對方的鼻息,呼——行,還活著。
但,有點不對勁。
方才撞上的力道幾乎把車掀翻,若是撞上的是個人,不早就血肉模糊,這個人臉上沒沾半點血跡,雖然身子卡在底盤下,但秦悉風伸頭一看,全須全尾沒受半點兒傷。
秦悉風:「......」
難道是在車禍後鑽到他車底下去的?
碰瓷啊?!
秦悉風決定先把人拖出來,但胳膊使不上力力,抓著衣領拽了兩下沒拽動,自己反倒一屁股栽倒在地。
這麼大動靜,死人也被折騰活了。
地上的人倏地睜開眼睛,囫圇轉了幾圈之後悠悠然開腔:「這位居士,你意欲何為?」
居士?秦悉風頭回聽到這種稱呼,撩眼看向對方,又是心頭大震。
這個人的五官居然長得跟他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難不成在做夢?秦悉風不可置信,只覺得不真實。
這時,對面的人朝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秦悉風打量他,青色廣袖長衫,銀色束髮齊腰,額前飄著細碎的髮絲,風捲起他披散在身後的髮尾,騰在半空中,搖曳顫動。
一束橘光跳上來,金色蝴蝶翩躚起舞,最後停他肩頭,那光暗去,金蝶與銀白色的髮絲融為一體。
彷彿遺世獨立的異世修仙道人。
秦悉風擁有一副上乘骨相與皮囊,尤其那一雙眼睛,俊眉修眼稱得上顧盼神飛。
因此面前的這位自然如是,可惜那一雙眼泛桃花,一看便知禍害無窮。
看他非同尋常的穿著打扮,秦悉風當他是個演員,但無端出現在此地著實令人生疑。
尤其在這個節骨眼,秦悉風不得不懷疑此人另有目的,他睥睨著對方,決定先禮後兵:「你叫什麼名字?」
這位怪人名曰司嶼。
他同樣在觀察秦悉風,盯著那雙綴滿繁星的湖水似的眼睛看了片刻,認為對方嚴陣以待的反應特別有意思,莫名就想逗人。
他篡改自己的姓,回答對方的問題:「秦嶼,我叫秦嶼。」
鬧了鬼了!
秦悉風心下一驚,懷疑自己操作出錯,但他明明沒有啟動實驗艙,怎麼會......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秦悉風微微蹙一下眉問他:「哪個qín哪個yǔ?」
司嶼面帶狡黠,答得詩情畫意:「『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的秦,『眾山遙對酒,孤嶼共題詩』的嶼。」
靠,真是這個「秦嶼」。
秦悉風——曾用名「秦嶼」。
天下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突然冒出來的「秦嶼」一定有問題。
前因後果仔仔細細回想一遍,秦悉風沒能破解迷局,一籌莫展之際,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啊!」
還有人!繞過小土堆,秦悉風看見側翻在馬路另一側的麵包車。
女人醒來身上躺了一具屍體,叫一聲之後陷入絕望,現在嗚嗚咽咽哭個沒完。
麵包車後,有人在打電話,「對,皮卡丘大道S13T14位置,車禍,有人三個人受傷,需要救護車。」
對,他的終端!秦悉風伸手在褲兜摸了個空,折回車邊,囫圇找了一圈沒找著,關上車門,在車輪底下找到半截殘片。
不知道怎麼飛出去的,總之已經報廢。
掐著眉心,走到路中央,目光所及之處,車頭變了形的貨車、四分五裂的氂牛屍塊、五顏六色的戲服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攝影器材熵增到無法修復,吊臂彎曲得需要回爐再造,旁邊還有個正在冒煙的半圈輪胎……
在腦海中還原整場車禍的真相,正在轉運場地的劇組撞上了正在過馬路的氂牛,緊急制動釀成了這場慘劇。
而他撞上倒在地上的吊臂,發生側翻,卡在小土坡上。
根據地上的戲服和「秦嶼」的打扮,秦悉風判斷他應該是這個劇組的演員。
既然對方沒事,又找到了歸屬,秦悉風不必擔責,他對司嶼道:「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沒事兒的話,就跟他們走吧。」
碎發擋住瞳光,司嶼冷眼低著頭,再抬起來的時,餘暉映在他眼中,他像被全世界遺棄了似的,怎麼看怎麼我見猶憐。
或許是這張跟自己太過相似,秦悉風想到自己悲慘的少年時期,秦悉風撞進那縷瞳光,連聲音也溫柔,問:「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