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行回到總督察部時秦笑正坐在審訊室里等他，項南行抬手看了一眼腕錶，隨手將外套扔在了一側的沙發上。

「問過了嗎？」

「沒有，」蘇落將他外套接過來整理了一下掛在了一側的衣架上。「他說什麼都不肯配合，一定要等到你回來。」

「等我？」

項南行聞言垂眸低笑，這個秦笑，真是有點意思。

「是啊，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定要等到你才肯配合問話。」

「嗯......保不齊是暗戀我呢。」項南行拿過一旁置物架上擺著的茶葉，往自己的保溫杯里加了幾粒茶葉後，又往一側的一次性杯子里加了些茶葉。

「對了，小蘇啊，那個，你去買點兒水果買份粥送到醫院去。跟宋寄北說一下，我晚上有點事就先不過去了。」

切，還說不喜歡人家呢，巴巴的上趕著給人家送什麼飯吶？

蘇落看著接水的人心裡腹誹著，不情不願的拿著車鑰匙離開，嘟囔道：「師父記得給我報銷啊！」

「......」項南行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徒弟養的，這點兒小錢他都不願意替他師父拿，笑罵道：「知道了知道了，少不了你小子的！趕緊去，小兔崽子。」

「得嘞！」

審訊室里並沒有開燈，項南行進屋時隨手將牆壁上的開關按動，忽然發出的燈光讓秦笑本能的皺了一下眉。

「喲，這麼黑還不開燈，打算今晚就這麼在這兒睡啦？那可得付我住宿費才行。」

「項指揮使真是大忙人，等你來審問還要等上一小時。」

項南行聞言低笑，把手裡的一次性紙杯擱在他面前：「真不好意思，剛剛有點事兒了。來，以茶賠罪。」

秦笑看向桌子上的那杯茶：「你把我帶到這兒來，不只是想問賭場的事兒吧？」

「秦老闆是爽快人，那項某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項南行看著杯口繚繞的霧氣，忖度片刻後，沉聲道：「季懷勛常去你的賭場嗎？」

「你是想跟我打聽季懷勛？」秦笑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季懷勛是你師父的弟弟吧？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你師父，而是跑來問我呢？項南行，你真的......很有趣。」

項南行垂眸沉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個問題他給不了他答案，他心裡存下的那個疑惑，他並不願意真的講出口。

秦笑看他不說話，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開口對他講了個故事。

「六年前劇團失火的事情，不知道項指揮使有沒有聽說過？」

六年前？

項南行仔細回憶了一下：「那時候我還沒上任......這個案子我有印象，好像在什麼新聞上看到過......但具體的細節我並不知道。」

「那個案子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劇團作秀的那場節目......叫《烈火里的鳳凰》。」

秦笑眼神深邃，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些許悲傷。項南行看著他那雙眼睛，默默將手機上的錄音功能打開，將手機熒幕倒扣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