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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說，「開玩笑？你不繼承家業，誰繼承？！」

蕪有說，「你有那麼多女人，讓她們重新給你生幾個不就好了。幾個太少，愛生多少生多少！你最好再生一百個孩子，讓那些孩子一下子就瓜分了你的財產，你就不用再為究竟是誰來繼承家業，這種無聊的事情，而勞心勞神了！」

蕪有的冥頑不靈把老頭被氣得夠嗆。

「不孝子！你就這麼跟你爹說話的？你不繼承家業，那麼這麼多年來，你敗的家，誰來償還？」

蕪有被驕縱慣了，他覺得兒子花老子錢是天經地義，絲毫不覺得愧疚。

「我憑什麼要還，這些都是你生我養我的代價。誰讓你要生我養我，我就是要敗家，你管不了我！」

老頭渾身發抖地說，「是，我管不了你了。我…我不是你爹。你才是我的爹。你是我的祖宗。我造了孽了，生了你這麼個活閻王…你折磨我，我生你養你，就是讓你來折磨我的…」

老頭捂著胸口說完這些，顫顫巍巍地滾倒在地上，周圍一群人圍了上去。

揚壽馬上安排手下去叫私人醫生。

揚壽說，老爺子這是心臟病犯了。

蕪有看到老爹突然捂著胸口倒在地上，也急得冒冷汗，但是還在嘴硬。

「老東西別給我裝，你什麼時候有心臟病了，你不是每天都生龍活虎的嗎？」

「你上個星期，還給我炫耀你新買的遊艇。你還拍了一堆短視頻，給我展示你拿腐朽墮落的資be主義生活。」

揚壽讓他少說幾句吧，還是認真考慮一下，老爺子給他提出來的條件。

但是蕪有根本沒把所謂的「條件」放在心上，還以為那隻是他們吵架時的氣話。

甚至於剛才情緒激動時吵了什麼，蕪有都記不太清了。蕪有這不長心眼的！

私人醫生給父親吃了安定的藥，父親虛弱，不想理蕪有，回去休息了。蕪有這才跟私人醫生了解道父親的病情。

「並不是先天性心臟病，但一星期後需要提前安排一次支架手術。趁著老爺子精神好，儘快把收拾做了…手術沒有危險，但是術後的恢復，需要一些時間。」

「對，老爺子為了愛惜身體，連酒都不喝了，上星期就只開了香檳…」

蕪有說，「你們別老爺子老爺子地叫，好像我爸他已經七老八十了似的！」

——「他明明才五十齣頭，五十齣頭不是青壯年嗎？曹操這時候，還壯心不已呢！」

——「根本不是考慮讓我繼承家業的時候…明明他…明明他還有大把大把的光陰可以…」

——「他可以好好地享受人生，可以放肆地生活，可以自己搭理好他的生意…」

揚壽拍著蕪有的肩膀說，「阿有。老爹今天是還沒有老，但是他也有變老的一天。說實話，老爹是考慮到你…考慮到你已經三十五歲了，還一事無成。他總感覺，這些年對你，有太多的虧欠。」

蕪有說，「怎麼可能虧欠。是我花了太多他的錢。我只會花錢不會賺錢，要說虧欠，是我欠他很多很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