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朱本來以為，今天的早膳也和昨天晚上一樣，她自己在偏殿解決，可宋嬋娟卻告訴她皇太女想見她。

程錦朱實在想不到皇太女見自己有什麼目的，不過皇太女的命令她也沒辦法違背，於是她便跟著宋嬋娟一起去了正殿。

程錦朱是真的不會梳頭髮，今日的髮型還是宮裡的宮女給她梳的，梳的也是宮裡才會有的髮飾，頭髮上插的釵環過多，壓的她的脖子都有些抬不起來。

她好像是知道了為什麼宮裡的人走路的時候總喜歡低著頭，或許就是因為頭上的釵環太重。

再去見皇太女，程錦朱還是有些拘束，好在宋嬋娟一直有安慰她，倒也讓她的心稍稍平靜了些。

「見過皇太女。」程錦朱跟著宋嬋娟一起行禮，得到那人的應允之後，她小心翼翼的直起了身子，卻也不敢抬頭，倒是她身邊的宋嬋娟已經抬腳走向了皇太女。

「坐吧。」程錦朱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又聽到了皇太女的聲音，她猶豫著坐在了桌子最末尾的位置，也是距離皇太女最遠的位置。

「坐過來一些。」不滿意她坐的地方，皇太女又開了口，程錦朱有些為難，她並不清楚對方要她坐過來一些具體是坐到什麼位置，她試探著抬了一下頭，就看到皇太女面色玩味的把玩著宋嬋娟垂下來的髮絲，宋嬋娟低垂著眉眼，有些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似乎是感覺到了程錦朱抬頭看過來，宋嬋娟自己伸手握住了皇太女的手，她輕聲道：「皇太女，請您別鬧。」

皇太女並沒有發火，她輕笑了一聲，手指捏了捏宋嬋娟的手心，才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即使程錦朱早就知道，皇太女對宋嬋娟不一樣的心思，可是自己真的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像是撞破了什麼大秘密一樣，她又慌亂的離開了視線，倒是宋嬋娟說：「你坐在那兒吧。」

程錦朱又一次抬眼去看宋嬋娟說的位置，那兒是緊挨著皇太女的另一邊，不管是以她之前的身份還是現在的身份，都不夠資格挨著皇太女那麼近。

程錦朱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皇太女反駁，於是她只能試探著走向那個位置，一直到她落座，皇太女都一句話也沒說，這就是默認了。

吃飯的時候，三個人都沒有說話，程錦朱更是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的臉埋進碗里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頓飯吃完，程錦朱本以為自己可以回去了，卻聽到皇太女慢悠悠的說：「我記得聽你哥哥說你有個小名，是嗎？叫什麼？」

「小金珠。」程錦朱道，皇太女的語氣就好像是在和她敘舊一樣，她問問題，程錦朱當然不敢不答，於是她乖乖的說出了自己的小名，只是自己說出口的時候，她多少還有些尷尬。

小時候家裡人就總是這樣寵溺的喚她小名，後來長大一些，她總覺得在外人面前說起這個小名有些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