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別站著了，過來坐。」秦華歌說。

她叫宋白榆阿榆，這樣的稱呼實在是親昵至極。

程錦朱低著頭，眼睛卻越瞪越大，她實在想不到宋白榆和這位又有什麼聯繫。

宋白榆順從的坐在了秦華歌對面，而秦華歌目光又看向了程錦朱，她說：「這位就是程家那姑娘吧？」

她話是對著宋白榆說的，程錦朱手心裡卻滲出了冷汗，她知道那道讓她全家流放的旨意就是這位皇太女下的，只是宋白榆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把她在流放隊伍里撈了出來，如今她出現在皇太女面前…

也不知道會不會給宋白榆添麻煩。

要不她還是自首吧？

就算她討厭宋白榆，卻也不想宋白榆因為她受罰。

「是她。」程錦朱剛要開口，就聽到宋白榆說，她不敢去看秦華歌的臉色，只快速的接上了宋白榆的話，「皇太女，這不怪宋白榆的，是我自己任性求她的，您要罰就罰我自己吧。」

話說著，程錦朱就要下跪，一隻手快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程錦朱看到自己視線之下，是一節艷紅色的袖子，這隻手是誰的自然不言而喻。

「我罰你做什麼？坐下吧。」秦華歌說。

她話音落下好一會兒，程錦朱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身體就好像被人操縱的木偶，順著秦華歌的話坐了下來，她把手放在膝蓋上，生平第一次坐得如此端莊。

滿肚子的疑惑說不出來，而秦華歌注意力卻並不在她身上，秦華歌說：「阿榆，她這次又是什麼理由？」

「姐姐她身體不適。」宋白榆說。

「身體不適呀？這是她這個月第幾次生病了？阿榆，你這是明目張膽的敷衍我嗎？就算要找理由，也該找個合理的。」秦華歌說。

她的手輕輕敲擊著桌面，聲音卻突然嚴厲了起來。

在秦華歌面前，程錦朱一直都很拘束，她不敢抬頭看秦華歌，目光就一直盯著盤子里的糕點，秦華歌突然大聲說話，她打了個激靈，微微抬起頭來，正對上女人狹長的鳳眼。

「嚇到你了？」秦華歌也注意到了程錦朱的目光，她問。

「沒有的，皇太女。」程錦朱說。

她明明一直都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秦華歌還會注意到她。

「吃吧。」秦華歌同樣拿了一塊桂花糕，遞到了程錦朱面前。

程錦朱其實不太敢當著秦華歌的面吃東西，可是她也不敢拒絕秦華歌。

於是她只能硬著頭皮接過了秦華歌遞來的糕點，小口小口的往嘴裡抿。

秦華歌的視線打量著她，過了一會兒，對方好像膩了，她又對著宋白榆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阿榆，她這次到底怎麼了？」

「姐姐確實身體不適。」宋白榆說。

在秦華歌的怒火之下，她也沒有要改口的意思。

程錦朱其實有些看不懂秦華歌和宋白榆之間的氣氛，不過在兩個人的對話里，她也能知道秦華歌在問宋嬋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