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雪下得很大，滿目雪白。

地下車庫的角落裡已經煥然一新，地上鋪著暖暖的被褥，暖黃色的燈光映照著牆壁，在這個寒冷的冬季暖住了小柯衍整個身體。

平時想都不敢想的零食小蛋糕，甚至還有新鮮的水果就這樣堆放在角落。

「阿丑，我堆的雪人好不好看？」

藍色棉服將小人裹得圓乎乎的，臉上因為剛剛在雪裡玩凍得小臉紅撲撲的，像極了年畫里的娃娃。

小手捧著雪人興奮地朝著小柯衍跑來卻因為跑得太急，一不小心反而雪人頭掉了下去摔成了一團。

小柯衍連忙過去抱住已經癟著嘴的小人安慰，「阿雲堆的雪人很好看，我看見了。」他拉起那雙通紅的小手心疼地放到自己懷裡暖著。

阿雲動了動逐漸變暖的手，委屈巴巴地拉著小柯衍的衣服，「待會阿丑要幫我多堆幾個。」

小柯衍連連應下，氣呼呼的小人才破涕為笑。

怕阿雲玩雪凍到，小柯衍拿棉被將小孩嚴嚴實實包裹起來，阿雲拉著他一起窩在被窩裡。

即便墊了好幾層棉也能感受到地下的硬，習慣睡軟床的阿雲難受的蠕動了幾下，「都讓你和我回家住，你就是不肯，為什麼你會和我粑粑麻麻一樣睡硬硬的床。」

小柯衍笑笑安撫，脫下自己的棉服墊在他底下，嬌氣的小朋友才不再哼哼，慢慢享受喂到嘴邊的小蛋糕。

小雲卿推著手讓他也吃，小柯衍順從地在蛋糕邊緣咬了點蛋糕沫，其餘的都讓他投餵給了小孩。

夜幕逐漸來臨，阿雲聽到外面爸爸媽媽的叫聲才爬起來準備回家。

「阿丑你答應明天要給我堆很多很多的雪人噢，拉勾勾。」

「好。」

兩個小手勾在一起，締結了屬於小孩子的約定。

小柯衍看著阿雲跑出去撲到一個女人懷裡，女人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抱著他說笑，眼裡是慈愛和溫柔。

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媽媽，她也總是這樣看著自己。

雪不停落下，小柯衍接住雪花，獃獃站了很久，頭上都落滿了雪。

天黑了又亮，雪也停了，停車場的角落疊著整理好的被褥。

只剩下門口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雪人。

那是他們的約定。

----

老式居民房裡，女人害怕地躲在一邊仍由三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在家裡翻箱倒櫃的找錢。

「操，周林滿這狗東西窮得叮噹響還好意思借那麼多錢，連個毛都沒有。」

花臂男猛地推到櫃子氣急，他環視一圈面目全非，看向角落的女人。

「有沒有藏著的錢都給老子拿出來。」

女人哭著搖頭，「沒有了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另一個瘦個子男手裡扔了扔硬幣，也啐了口，「找了這麼久就摸到幾個鋼鏰，真是晦氣，老子見過窮的就沒見過這麼窮的。」

「喂，你來給周林滿打電話。」三人剩下那個男人，挺著個肚子，臉大肚肥，拍了拍女人的臉。

「別說我們在這，就說你有事找他讓他趕緊回來。」

女人哭著搖頭，「沒有用的，他不會接我的電話。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花臂南皺眉怒吼：「別TM廢話，別讓老子說第二句，趕緊給老子打！」

在三人惡狠狠地注視下，女人只能顫顫巍巍拿出自己老舊的手機按下了電話。

電話里傳來了幾聲嘟嘟聲，隨後就掛斷了，女人無助地流著淚看向三人。

胖子：「繼續打。」

電話撥通第二個，沒人接。

第三個電話撥過去，沒人接。

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第七個電話過去.......依舊沒人接。

花臂男惱怒地拿起身邊的碗摔在地上，碎片濺起劃傷女人的手臂，女人也只能蜷縮身體忍受。

電話顯示一直打得通，就是無人接聽。

三人算是知道了周林滿這小子可能猜到他們來他家裡了，所以這電話怎麼都不會接的。

恨得牙癢癢，這小子最好躲得嚴實點別被他們發現了，要不然弄死這龜孫。

眼下錢要不到，人找不到，他們回去也不好交差。

瘦小男人眼睛軲轆一轉，眯眼瞧著縮在角落的女人，「找不到那狗東西，那就拿他老婆抵債。」

聽言，其餘兩人也將視線落在女人身上。眼神劃過女人的臉慢慢往下，再到裸露在外的肌膚，劃過胸部時，三人神色一下子不急躁了。

胖子嘿嘿笑得猥瑣，舔著自己的唇。

「那小子還真是有福氣，找了這麼個漂亮的老婆。」

可這眼神落在女人身上宛如刀子一下一下磨著，她慌忙求饒，淚水忍不住地在臉上流淌。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錢我一定會還的。」

「錢？老公也跑了，你拿什麼錢還我們？」瘦小男人一下子心癢難耐，上前摸了一把女人的臉。

「嘖，這臉真是水嫩，要不別跟著那個窮逼了，跟哥幾個吧，保證你吃香喝辣的，只要你好好陪陪哥幾個。」

女人退無可退，只能用盡所有力氣掙扎。

胖子也是忍不住上前動手動腳，女人無助的求饒，可是她的力氣怎麼比得過兩個成年男人。

唯一還站著的花臂男還沒有被欲：望沖昏腦子，他皺眉喊停越來越過分的兩人，「別看到個女人就急色成沒見過市面的樣子，這女人買到花間去也值不得幾個錢。」

兩人聞言停下手，女人蜷縮著試圖包裹住自己，壓抑住嗚咽聲。

花臂男從女人手裡搶過手機，用簡訊給周林滿發了個消息。

這小子不接電話，但是也沒有像拉黑他們一樣拉黑自己老婆的電話。

發完消息以後把手機扔回女人面前。

「我給你老公發了消息，就看你老公怎麼辦了，一個小時時間，回來我們就放過你，回不來就拿你去抵債。」

說完他揮手帶著其餘兩個人扶起倒地的椅子坐下，點火抽煙。

女人滿心悲涼，死死握著手裡的手機，皮膚上彷彿還留著被人肆意撫摸的觸感，噁心得讓人作嘔，她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那個人身上，期望自己的丈夫能夠趕回來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