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滄瀾瞳孔猛縮，這個人，這個人是父皇的孩子，他的皇兄？這個妖艷的女人居然是個男的？！

「你是男人？」夜滄瀾不相信地開口，問道。

夜淵揺揺晃晃地站起身來，「呵呵，我當然是男的，為了刺殺你，我可是花費了好多心思，可誰讓你的命好，你的影子武功真是出神入化，隱匿的功夫更是一流。」

夜滄瀾看向耿影，只見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那雙眼裡沒有一些對帝王的畏懼，只有著無限的崇敬，看得他臉面有些發熱。

「既然你是皇族子嗣，按理來說，不是應該會記載下來嗎？」夜滄瀾看著眼前這過分妖艷的臉，「而我當初翻閱過皇嗣記載，裡面並未有夜淵這個名字。」

夜淵冷冷輕哼，「當然沒有。他夜天厲可不願人生當中有污點，當年他看上了我娘的容貌，你們不知道我娘的容貌吧，看看我這張臉，和我娘相差無二。

夜天厲當年便是因為這張臉和我娘有有幾次歡愉，可就因我娘是青樓女子，哪怕我娘在青樓賣藝不賣身，他也容不下我娘，要不是當年我娘得知懷孕後在青樓媽媽的幫助下逃離帝都，她早已喪失在火海之中。

不過幾次歡愉便讓我娘失了真心，在我七歲那年撒手人間，也是在那一年裡，我終於知道了我不是沒爹的孩子，可也知道了有爹還不如沒有的滋味。

那年，我可是去找過夜天厲呢。可是，他見到我一點都不開心，那雙眼裡是對我的厭煩和不耐。」

夜滄瀾張了張嘴，眼裡皆是不可置信，原以為她的母親會是父皇的第一個女人，想不到一切都是假象，是了，有誰比他更了解帝王的權力，若想讓一個人消失在世間，方法還少嗎？

他已經不是一次為母親痛恨過父皇了，可是都經不起這一次來得洶湧，為什麼？因為她的母親出生好？縱然生處江湖亦是名門出生，怎能不好？

又聽夜淵說道:「那個所謂的爹，警告我若是敢再去找他就別怪他無情，然後給了我足夠的銀錢和幾個屬於皇子該有的暗衛，那種施捨的模樣深深種在我腦海，成為了我報復的目標。

感謝他送給我的暗衛，不過幾年的時光就讓收擾了不少人，只是沒想到的是那個所謂的爹啊，如此幸運地早早死了，所以這報復的對象就只剩下你了。

呵呵呵，你的母妃，其實那有那麼容易死？若不是她每天喝的粥里加了料，除了身子虛偽，好生調養，至少現在都還活著好好的。」

他的身子晃了晃，彷彿隨時都能倒下，母親的死是她永的痛，他檢查過藥里，飯菜，未獨不曾想到過粥食，因為那時他根本就在皇後身邊。

等他查到的也只是幹凈的東西，所以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是誰？」夜滄瀾隱約有了答案，但他卻只想從他口中得到否認。

夜淵冷冷地看著夜滄瀾，第一次覺得他也是這般可憐。

「當然是皇後娘娘啊，你想不到吧？皇後下藥，你的父皇可是默許的。」

夜淵的腦海似乎又想起那個病弱卻又溫婉的女人的話，明明得知一個個都在害她，她卻沒有一絲害怕，甚至在得到真相後，諷刺地笑了笑了，依舊喝著那下藥的清粥。

——不過就是等死罷了，人生左右不過是死，早一點、晚一點而已，如今有人想要我死，如了他們的願，了了我心中的怨。

想必她早已有了尋死的心，只是遲遲不願離開，是為了她的兒子夜滄瀾吧？

聞言，夜滄瀾只覺得腦鳴陣陣，猜想得到證實，永遠讓人措手不及，他的父皇真的愛母親嗎？或許早年間是愛著的吧？

帝王的權位讓他迷了心神，縱然母親是他心裡的硃砂痣，也微乎其微。

眼前一片黑暗來襲，夜滄瀾只覺得口中一甜，張嘴吐出一口鬱血，身子傾倒而下，好在耿影攔腰接住了他。

適應了眼前的黑暗，夜滄瀾重重地喘、息了幾聲，吩咐道:「耿影，將夜淵拿下，將這些殺手都解決掉。」

耿影定定地看了眼夜滄瀾後，便看向了沈焰的方向，看著沈焰抱著祁越白躲開殺手的致命一擊，目光閃了閃，就投身上去戰鬥。

無疑，耿影不愧為皇家影子，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些殺手就都已倒下，皆是一劍到命。

「嘖，所以我說了，夜滄瀾你還真是好命啊。」看著自己培養了十多年的殺手傾刻間全都倒下，夜淵知道大勢已去，出聲諷刺道。

夜滄瀾看著他突然笑了，那種似明媚的笑意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溫和了起來，他道:「其是，我該感謝你的，若不是你……」

若不是你三番五次的想害我，我又怎會記起曾被我遺忘的記憶？

最後，夜淵被夜滄瀾所擒，將其人交給暗衛，讓他將夜淵帶回到帝都，囚禁在別院。

在夜淵自報是夜天厲的孩子時，夜滄瀾心裡就隱隱有了個計劃，只是這計劃需要時間來完成。

耿影想要隱匿暗處，卻被夜滄瀾掀住，「不用回暗處躲著，留在我身邊，光明正大地護著我。」

耿影看著他，那雙明亮眸子里倒映著他的影子，彷彿全世界只有他能入眼，只聽他道:「與理不合，不合規矩。」

「我說的便是理！」夜滄瀾瞪，「你是我的影子，便該聽我的話，那些所謂的規矩不都是由我說了算？」

耿影聽言，不再說話，亦沒有想要隱匿暗處的動作。

「咦，這是你的暗衛嗎？」祁越白從沈焰懷裡跳了下來，蹦跳著來到夜滄瀾身邊，仔細地看了看耿影，出聲問道。

夜滄瀾看向祁越白並未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向他介紹道:「他叫耿影。」

「你好，你好，我叫祁越白。」祁越白笑眯著眼，伸出雙手，說道。

身後的沈焰見狀，黑了黑臉，大步上前拍開他的手看向耿影，陰戾的雙眼閃爍著複雜的情緒，這個人便的夜滄瀾的影子，他見過的最厲害的一個人。

說來，他也很意外，夜滄瀾竟不是夜天厲唯一的兒子，不過仔細想想也能夠想明白，帝王無情，卻也是個男人，男人大多的通病，不也是看著好看的女人而邁不開腳？

所以，如今想想，夜天厲還有一個孩子也不覺得奇怪了。

怪只怪，夜滄瀾的母親當年不小，對感情懵懂無知，亦沒有聽勸，聽家裡的人別愛上皇家人。

這個世上的變數太多，多到讓人措不及防。

而他，最慶幸的是當年的那個還是孩子的他能夠纏上自己，從而擁有所謂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