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你做什麼在這裡？」

外公睡得懵，看到高大好看的姑娘把自己外孫女抱住，有些不明所以，再看到後面被打得頭破血流還有刀的男人，把舒茵手腕子扯著往後退就想趕緊回家去。

「我們趕緊走，這在做啥子喲。」

厲君顏也一把抓住舒茵的另一隻手腕子不放。

「外公，這個歹徒剛才想傷人，被這個見義勇為的大哥制服了，我們要感謝人家啊，一會兒警察問起來，我們得當人證，這個傢伙大白天想傷害人，要把他送進去關起來。」

舒茵看看這個木訥的「見義勇為」的大哥，他眼神清澈，神情冷漠，外界說什麼他都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和好人兩個字都不太沾邊。

「這關我們什麼事兒，我們只是在這兒喝個茶，要說你去說，茵茵我們走。」

「外公，她是我朋友，外公剛才她救了你。」

外公執著的拖著舒茵走，根本不管舒茵在說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老東西不想自己和孫女跟這件事惹上半點關係，所以在警察來之前就急急忙忙把孫女兒拖走了。厲君顏目送他們，也沒有阻攔。

也對，這些事，最好不要讓茵茵參與，她是需要敲打錘鍊，但循序漸進就好，不用急於求成。

「外公，你怎麼不聽我說呢，是她救了你！我們得接她回來。」

外公鬆開她的手，甚至把大門關上。

「閉嘴！你當我老糊塗啊，那女娃什麼來歷什麼身份，模樣長那樣，還有那種身手，你哪兒認識的朋友這麼厲害？我們能跟那種人做朋友嗎？自己泥巴地里摳出來的，幾斤幾兩心裡不清楚嗎？」

被外公這樣一凶，舒茵所有偽裝全被扎破。

外公說的每個字都是對的，她完全無法反駁，所以要怎麼辦呢？現在這種場面，該怎麼辦呢。

舒茵緊咬住嘴唇默默流淚，小時候受了委屈，嘴角抿翹，不服輸的大眼睛睜著，眼淚無聲的流淌。委屈狠了，哭得沒有聲音。

外婆本來也在午睡，聽到聲音趕緊出來，出來就看到外公凶孫女，幾巴掌打在老頭肩膀上。

「凶我家茵茵，凶什麼凶，人好不容易回來凶什麼凶。你厲害，你了不起。你行。」

「不哭，不哭，茵茵乖，我打他了。」

外婆抱住高她半個頭的孫女摸著頭哄。

「外婆。」

一瞬間，親人的擁抱把舒茵的眼淚和這些天所承受的重擔全部擺開，小姑娘嗚嗚的哭得像小時候受到委屈的樣子。外婆哄啊哄，哄了整整一個下午。

外公在舒茵哭累了哭腫了眼睛睡著之後，跟外婆說了一遍下午發生的事情，兩個老人沉默對望。外婆猶豫二三，伸手去拉住了老伴的手。

「幸好你沒事。」

外公回捏住外婆的手，安慰到。「我沒事。」

晚上厲君顏處理好一切，出現在外公家，兩個老人看這姑娘，把自己家的木頭板凳擦了又擦都覺得不好意思搬出去給她坐，幸好去年用新木頭坐了四條長凳，給厲君顏端出去。厲君顏也沒坐。

這種房子大堂加兩邊側小二樓的木頭磚頭混搭風房子，好像只在書里見到過。

「我找茵茵。」

她親密的稱呼茵茵，無半點敬意和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