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茵情急之下一口咬在厲君顏中指上，用盡了全力。厲君顏微微皺眉吃痛，嘖了一聲也沒掙扎，放任她咬。

「好了好了，以後我幫你收拾他。不氣不氣。」

厲君顏從背後把舒茵抱得緊緊的，她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養的那隻被厲君霖剝了皮的波斯貓，她一直記得白色毛髮，翡翠眼睛的小幺幺被她抱在懷裡掙扎的動感，那種生命的溫熱，鮮活的觸感，好棒呀。懷裡的女人不胖不瘦，掙扎著，哭泣著，嗚咽著，頭髮擾著她的鼻息。觸動了她的溫柔與憐憫。

「茵茵，我答應你，我會幫你收拾他的。」就像小幺幺死後，她在厲君霖右側腹部割開了一條大口子。雖然自己也被打得半死，但一點兒也不後悔。

舒茵哭得頭疼，理智無法回籠，所以J.A什麼時候出去的，警察為什麼一直沒有敲響709的門，J.A帶來的醫生和助手具體怎麼檢查孫欣妍的過程，都沒有印進腦海中。

只是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里只剩下三個人，孫欣妍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整整齊齊的蓋著被子，她的頭髮都打理柔順，看上去無事發生只是睡著了一般。

舒茵坐在地上，哭得沒有眼淚了，整個人進入懵神狀態，思緒四分五裂，動不動眼眶一濕，又能嚎啕大哭。

厲君顏弄了個矮凳坐舒茵邊上，拿腿撐著她的背，怕她一下倒下去。手裡拿著手機在看J.A也就是周頡俊的彙報。他的經紀人很好的引導警察去了另一個房間，也把「誤會」說清楚了，也沒有人員被暴力傷害，都是女朋友耍小脾氣。大晚上的，警察教育兩句就打著哈欠絮絮叨叨的走了。

「茵茵，我們帶你朋友離開這裡好不好？她一定不想醒來還在這個地方。」

厲君顏說話溫聲細語，六神無主的舒茵僵硬的點點頭，對，妍妍醒來一定不想待在這裡。

「我帶她回家。」帶她回家。

舒茵抱不動孫欣妍，厲君顏一把就把人抱了起來。怕把人弄醒，舒茵一直重複著輕點輕點，被打了鎮定劑，孫欣妍怎麼擺弄都沒反應。

厲君顏開舒茵的車，看著車寵，一隻窩在毛毯里睡覺的白色波斯貓，掛在後視鏡上的捕夢網，方向盤上還有一個可愛的貓咪貼紙。她坐進去就像回到了小時候躲進自己福祉的小房間里，那時候世界只有柔軟毛毯玩偶和貓咪，還沒有血腥刀劍暴力和虐待。

這女人真是處處都討人喜歡。

當免費的司機，竟然來到了舒茵的居所，真是今晚一大收穫，空間不大的公寓裝修得精緻，強烈的個人喜好風格，小沙發似乎只能容下兩個人。一切陳設，品質高而柔，流水線條，毫無稜角。

厲君顏抱孫欣妍上來，大氣不喘，輕放在床上，看著孫欣妍額頭冒冷汗，舒茵去端一盆熱水來，擰了帕子給孫欣妍擦擦臉。

她沒工夫關心厲君顏去客廳在哪兒坐，今晚她的理智崩潰，靜悄悄的一切讓她眼淚無聲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