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說破鏡到底都不能重圓，我覺得我說的也沒有用，因為我和你五哥，是我碎得鏡子，你五哥原諒我之後，我就記得他說過一句。」蔣沉舟笑了笑，停頓了一下

「說過什麼？」宋陽焱好奇問道。

「他就說，如果能重新在一起，就代表兩人還是相愛的。在愛面前，那些傷害，在真正愛他的人心裡又算得了什麼呢？」

「後來我也這樣覺得，如果能夠重新在一起，就代表兩人都是相愛的，更何談別的呢？」

「所以我想你也是如此。」蔣沉舟轉過頭，望向他。

宋陽焱愣了一下，他看向這個曾經為了宋千帆而不顧尊嚴去愛的人，心裡突然有了想法。

蔣沉舟抬頭望向天花板，眼睛亮亮的：「我們這一生會遇見形形色色的人，可真正會相愛的也只有一個。所以為什麼不勇敢地嚐試一下呢？說不定你們都有遺憾，都還愛著彼此。」

宋陽焱慌亂地解釋：「不，不是我……」

蔣沉舟站起身，笑著拍拍宋陽焱肩膀：「時間不早了，趕緊去睡吧。」

宋陽焱點了點頭，就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他一直在想著剛才的那番話。

蔣沉舟的話，讓他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於是宋陽焱認真地反問自己。

他還愛祁樂湛嗎？

但「愛」這個字太過沉重他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思索了很久，他也沒有答案。

想著想著，沒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宋陽焱做了個夢。

夢裡，是祁樂湛跟他告白的那個傍晚。

在雨後的中夏白日里，麻雀的吱喳使人略略感到一點單調寂寞，而天空又像火燒一般的紅，夏蟬曳著悠徐的鳴聲，又轉成婉轉，而柳樹卻快樂地笑著。

向來高冷的少年說完那句「做我男朋友吧」，渾身僵硬，表情很不自然。

宋陽焱望著他，有些驚訝，他猶豫著，不過大概過了十秒，終於點頭答應。

很快兩個少年都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眼睫都顫了顫。

耳尖和臉頰都紅了。

*

自從那天的事情後，宋陽焱一直躲著祁樂湛。

生怕被他看出心底不為人知的暗涌。

沒想到沒過幾天，宋陽焱因為熬夜吹空調，病倒了。

就這樣宋陽焱休了病假，拖著虛弱無力的身體，他拿著醫生開的藥單去藥房拿藥，而陪同的家屬是他懷中的甜甜。

因為臨走前宋陽焱說：「這幾天，家裡保姆也有事，既然你閑著也閑著，我和你嫂子去外地旅遊，你就帶孩子吧。」

稚嫩的肉手摸著他的一縷頭髮，在他懷中睡得十分香甜。

好大姐，你兩個爹都不想管你，你叔也要在醫院昏死過去了。

睡得香嗎？拿你叔命換的。

這還不算完，拿完藥的時候，宋陽焱直接被人猛地撞到了。

「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從尾椎骨傳來的酸痛直接貫穿了他整個脊椎。

還好在摔下去的一瞬間，他抱緊了懷中的侄女，護住了她才倖免於難，只是他剛開的藥落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