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趙小柯也累，壓根不想動，但他不能住這，而且還得讓人把程疏朗的東西搬過來。

程疏朗一進公寓就跑去洗澡，但他衣服還沒拿過來，進去浴室半天沒反應，高澤怕他出意外，在浴室門口敲了敲。

程疏朗才說。「沒有衣服穿。」

高澤停頓片刻，想了想問。「先穿我的可以嗎？」

程疏朗「嗯」了一聲。

高澤來這的時候沒想到會比廬陽冷，因此帶的多是薄款的夏季衣服，他拿了布料較好的兩件給程疏朗遞進去。

浴室里水汽瀰漫，程疏朗伸出來的那隻手指骨修長，白皙細膩。高澤有些晃神，把衣服拿給他後，下意識對比了眼自己小麥色的肌膚。

不知過了多久，程疏朗從浴室出來了。

高澤的衣服對他來說寬鬆很多，本來也瘦，這會更瘦了，褲子拖地，身上的灰色短袖又松又垮，明明一米八的身高，硬生生給穿成了一米七。

程疏朗脖頸冷白細膩，凸起來的鎖骨精緻漂亮，此時的他看上去多了幾分柔弱，那股子蠻不講理和冷漠的氣息減淡許多。

高澤莫名有些緊張。

程疏朗提了提褲子說。「不穿這條。」

高澤又去翻了翻自己的衣服，他的褲子對程疏朗來說普遍都長，但好在他還帶了一條運動型的短褲，給程疏朗拿過去了。

室內溫度不如外面冷，程疏朗裸露著修長筆直的小腿從房間出來時，高澤在廚房給他弄吃的。

他在廚房門口站著，看高澤在忙，於是沒動。「做什麼？」

高澤回頭看他，發現此時的程疏朗正表情慵懶的靠在玻璃門上，他唇上的血色已經回來了，頭髮大概是剛用吹風機吹過，有些潮濕和蓬鬆，衣服松垮，露出漂亮的脖頸和鎖骨。

他姿態放鬆的時候尤其好看，帶著一股隸屬於少年般青澀的性感。

高澤很快收回視線，聲音有些啞。「你不餓嗎？我做的面。」

程疏朗說:「別做太多，我只吃一點。」

晚上要吃清淡些，高澤做的是陽春麵，裡面加了青菜和碎肉，還有個荷包蛋。

他端著面放在程疏朗面前時，程疏朗正抱著膝蓋看他，高澤的短褲很寬鬆，程疏朗的腿很細很白，褲子就有些滑下去，高澤隱約能看見短褲里大腿白嫩的肌膚。

「只有一碗嗎？」程疏朗放下腿，看著面問。

高澤順著他的動作收回視線，他額角起了汗，抬手胡亂擦了下。「我不吃。」

程疏朗於是又抱著腿，一副不願動的姿態。「我吃不完。」

高澤有些愣神，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先吃，吃不完我吃。」

程疏朗這才動了筷子。

他晚上其實很少吃東西，本來也不餓，但還是吃了一些，煎的蛋一口沒動，最後剩下的半碗面全部進了高澤的肚子。

程疏朗看著高澤吃的時候，目光似乎柔軟了些，大概是有些犯困，眼神也透著幾分茫然和失神，低聲說。「我以為我不主動找你，你就永遠不會主動來找我。」

高澤吃面的動作一頓。

等他吃完面洗碗出來，程疏朗正倚靠在椅子上犯困，他走過去壓低聲音，讓程疏朗回房睡。

程疏朗似乎都睡過去了，高澤跟他說話也沒反應，他睡著的時候看起來很乖，睫毛又長，暗紅的唇閉著，呼吸勻和。

高澤盯著看了一會，從他俊秀的眉眼一路往下，到挺翹的鼻樑，柔軟紅潤的唇，再到脖頸處微凸的喉結，漂亮的鎖骨，細膩光滑的肌膚最後隱進衣服里，令人暇想。

高澤呼吸加重了些，但他很快又收回視線，彎腰把人從椅子上抱起來。

把程疏朗往床上放的時候他似乎微微清醒了些，半睜著眼睛看著高澤的動作，眼神透著迷茫和懵懂。

高澤給他蓋上被子，聲音輕柔。「困了就睡吧。」

程疏朗卻還是看著他，聲音低不可聞。「你會走嗎？」

高澤蹲在床頭看他，卻不說話。

程疏朗像是有些難過，聲音低低的。「能不能多看看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漸漸消弭下去。

「只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