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兇手在挑釁。」楚銘賦一手揣著口袋，靠在桌子上。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羅小蕊問。

「怎麼辦？」楚銘賦低頭思索：「把都婭屍體出現那晚的監控調出來。」

「已經看了很多次了，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兇手確實出現在那裡，肯定會有攝像頭拍下他。」

長達兩個小時，他們又仔細看了所有的監控，在清晨6點時，發現了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人，曾經推著垃圾車從樓道里經過。

「垃圾車……」

蒲景輝猛地抬頭：「頭兒，垃圾車，兇手會不會把玫瑰花和死者放在垃圾車上運到現場？」

楚銘賦點頭：「小蕊你繼續看監控，阿輝，向偉，我們去一趟華泰。」

說話間幾人已經消失在辦公室里。

「頭兒，這個清潔工……」羅小蕊一抬頭，辦公室里只剩下她自己。「確實有點怪……」已經沒人回應她了。

華泰商場。

保潔經理看了視頻後搖頭：「我們一般都是下班後收垃圾，早晨沒有收過垃圾。」

「這個人你認識麼？」蒲景輝指著視頻問。

畫面不太清楚，而且那個人帶著帽子口罩，經理看了好半天搖頭：「看不清，他們工作時候都這麼穿，我實在分不清。」

「你們的垃圾車一般都在什麼地方？」

「每層樓都有，在衛生間旁邊的小房間里。」

「當時在想他是怎麼進來的？商場晚上會鎖門。現在我知道了，他是借著保潔上班的時間，混了進來，然後偽裝成保潔的模樣。」

「如果這次偽裝成保潔員，那麼在劇團那次……很可能他也做了偽裝，保潔員，保安，這些人很容易被我們忽視。就算我們看見了他，也不會把案子和他們聯繫在一起。

「當時，話劇團所有在場的工作人員我們都調查了，保安和保潔只是順便問了話，卻沒當成重點。」

「也有可能，兇手偽裝成保潔或者保安，在案發後，混著人群離開現場。姚華的死亡現場，可有上千名觀眾呢。」

「不得不說，兇手渾水摸魚的功夫很厲害。」

蒲景輝看著垃圾桶：「已經過去三天了，不知道上面還有沒有線索。」

「要不要叫痕檢的同事過來？」向偉問。

「就算查到什麼，我們也不能確認這些東西就是兇手或者死者身上留下來的。物證已經被污染了，沒有什麼價值了。」

三人又拿著照片給所有的保潔員進行辨認，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要麼說看不清，要麼說不認識，總之他們這次又抓了瞎。

好在已經推測出兇手是怎麼把死者運到現場的。

蒲景輝忽然湊了過來：「頭兒，下班後有沒有事？」

「怎麼？」

蒲景輝嘿嘿一笑：「上次相親沒去，被我媽知道了，強制要求我今晚繼續和那個姑娘相親。我想你陪我。」

「又不是小姑娘，陪什麼陪？」

「我總覺得相親不靠譜，但我媽覺得，相親就是奔著結婚去的，目標明確，女孩是她單位同事的外甥女，家庭情況知根知底。」

楚銘賦拍了拍蒲景輝的肩：「年輕人，有些機會擺在你面前，你該去嚐試一下，就好比你面前有一塊看著很不錯的蛋糕，你不嘗一口怎麼知道它好不好吃？這次我站你媽這邊。」

「那你是答應陪我去了？」

「陪你，沒問題，你管飯。」

「管飯，沒問題呀，那就說定了，晚上陪我。」

時光咖啡廳。

「是這麼？」楚銘賦抬頭看著文藝范兒十足的咖啡店問。

蒲景輝又掏出手機確認了一下地址和店名：「對，就是這。」

二人一起走了進去，楚銘賦坐在了蒲景輝的斜對面，他們剛坐下，一個身材高挑，容貌俱佳的女孩走了進來：「我可以坐這裡麼？」

「唐詩？」蒲景輝不確定的問。

女孩一笑：「蒲景輝？」

蒲景輝站起身來，和女孩握了握手，請她坐下。

蒲景輝有些不好意思地打量面前的姑娘，她穿著一條淺藍色的碎花裙子，長發披散在腰間，臉上還畫著精緻的妝容。

不得不說，這姑娘讓人眼前一亮，就如蒲景輝這種女性絕緣體在見到唐詩的時候，瞬間通了電。

唐詩把碎發別在耳後：「我記得你，我們都是實驗中學的，你比我大一屆。」

蒲景輝看著面前的漂亮姑娘，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這麼出挑的女孩，在上學時應該很火才是？

唐詩沖他伸手：「你好，我叫唐詩，中央美院畢業的，現在在浦南路和朋友合作開了一個手作工作室。」

蒲景輝有些不好意思誇讚道：「看你身材這麼好，我以為你是學舞蹈的。」

唐詩莞爾一笑：「其實舞蹈音樂從小也有學，只是沒什麼天賦。」

「我叫蒲景輝……」也許是見到了漂亮姑娘，蒲景輝顯得有些緊張，這才想起來自我介紹。

唐詩莞爾一笑：「我知道，你的情況，陳阿姨都說了。你們平時工作很忙麼？」

蒲景輝憨厚的一笑：「也不是一直忙。」

平時巧舌如簧的蒲景輝，今天在姑娘面前認了慫。

其實蒲景輝也是個青年才俊，要身材有身材，要身高有身高，模樣也是個標準意義上的帥哥，就是平時和兄弟們混久了，就不大會和姑娘相處，當然羅小蕊除外。

以前相親失敗，大都是他不樂意找對象，找各種理由敷衍搪塞，以前的相親對象也都是他媽花、心思託人介紹的，怎奈當事人沒有這個心思。

楚銘賦一邊吃著牛排一邊欣賞這出好戲，看著蒲景輝的慫樣，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就他這樣再好的姑娘都追不上。

帶著老父親心理的楚銘賦恨鐵不成鋼，又想到吳霄，那傢伙口才是真的好，再想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撩，心裡像貓撓一樣怎麼都不對勁。

看他們聊的不錯，楚銘賦就沒有在坐在去的必要了，他起身沖斜對面的蒲景輝點了點頭，比劃了個我先走了的手勢，蒲景輝輕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