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爾腦子還不清醒，一不小心吐露了真話，「你們都在假裝睡覺，叫了也沒用。」

蹲守何單至半夜的楊別林：「……」

他臭著臉，奇異的沒有發火，也沒有解釋――楊別林覺得特意為了林爾去教訓人說出來，反而沒意思了。

只是推了推頭髮亂糟糟的林爾，讓他去衛生間洗漱。

林爾含含糊糊的說：「我衣服都沒拿——」他吐了漱口水出來，又繼續道：「你推我進來幹嘛？」

楊別林沒聽他扯淡，早已經走到床這邊了，打開衣架，是不出意料的亂七八糟。主人懶得收拾，衣服褲子幾乎都是掛起起來的――兩隻手用來當擺設，疊不動一件衣服。

而下面一層扔著好幾件衣服，臟倒是不臟，反而還有股幹幹凈凈的洗衣粉味。

楊別林目光落在了最上面一層，那兒有一條小小的白色內褲正掛在邊上。

林爾接過了衣服褲子，隔了一會兒又喊：「我要短褲，不要長褲――太悶！要黑色的那條！」

楊別林發現林爾竟是一個蹬鼻子上臉的性子。

他現在說話的聲音可大了，一點也沒有當初剛認識的那小可憐腔調。

林爾穿了件海綿寶寶的T恤，正等著楊別林給自己遞褲子呢，誰知楊別林說他扭扭捏捏。

他氣了個仰倒，套著自己的小褲衩，敞著兩條白腿就走出來。

林爾在心裡唉聲嘆氣：小氣鬼。

對上楊別林虎視眈眈的視線，林爾難得感到了一點點的不好意思，坐在沙發上拱起身子快速的套褲子。

旁邊的楊別林懶洋洋仰坐著，偏過頭看這人穿褲子。目光幽暗，從尖尖的小下巴滑下去——到他單薄的肩背，蝴蝶骨細弱。

林爾忽然擰起眉，一隻手丟臉的拉住了褲腰，有點松――想要皮帶。

然後他對上了楊別林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目光。

這人舒坦地坐著，眉毛濃黑，眼睫也黑的純粹，筆直的垂下來。

他現在仰著頭，睫毛也向上仰著，完完整整的露出了下面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林爾突然這麼想到。

但他一直覺得「黑白分明」是那種長得好看、漂亮的人的形容詞，而楊別林睜開眼睛的時候更顯得壓迫感十足。

林爾看著那張臉，問：「你多大了啊？」

楊別林跟不上他跳脫的思維，奇怪的看他，「十九。」

「……」

沒想到竟然比林爾還小一歲，天。

和楊別林吃完早飯後，林爾又獨自去往了超市。

男人本來是想陪他去的，中途被一個電話敲了過來，林爾站在他身邊，只依稀聽見了幾個字眼「快來」、「那偷窺狂」、「咱攤上事兒了」。

林爾不由得擔心起來，想問卻被楊別林陰沉沉的神色嚇住，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走在零食的貨架邊，林爾和系統聊天：你說楊別林是不是又打人了？

洞悉一切的系統：【你覺得呢？】

林爾：我不知道。

【講真，聽見那個偷窺狂，我就知道是誰了。】

【樓上我也是。】

【只有我的呆瓜老婆不知道（憐愛）】

【這究竟是逃生遊戲還是戀綜（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