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玫瑰殺手的那個帖子已經刪了。」

「帖子發出來後，轉評數量太多了，總不能當做那麼多雙眼睛沒看過吧。」

「你說的沒錯，可是帖子刪了，我們就更不好透過這個輿論源頭查線索了。」

「我這幾天放假，沒事的時候上上網，有幸，帖子的內容我看到了。」

「說說？」楚銘賦遞給吳霄一串烤肉。

吳霄沒客氣，接過來烤串咬了一口，木炭的香氣夾雜著肉香，充斥著整個口腔。

他胡亂的嚼了一下，把口中的肉塊咽了下去：「帖子開頭，是一張照片，看角度應該是在台下拍的，照片不是很清楚，很可能是光線的問題。」

楚銘賦看見神秘人給他發的那張照片，他能確定吳霄說的沒問題。

「台上可以看到有很多紅色的玫瑰花瓣，花瓣中間似乎躺著一個人，哦，應該就是死者。」

楚銘賦繼續點頭：「沒錯。」

「帖子的評論大概分成幾類，一，冒充的知情者。二，起鬨看熱鬧的。三，藉機把事情炒大的。四，尋找刺激的。五，兇手！」吳霄依次豎起五根手指，分析著帖子的內容。

「兇手？」

「我記得有一個叫……」他低頭思考了一下，又抬頭看著楚銘賦的眼睛：「小獅子。」

楚銘賦補充道：「愛哭的小獅子。」

吳霄點頭：「對，好像是這個名兒，他說，死者身上有一個像眼睛一樣的圖案。這個消息怕是只有你們內部人才知道，而且據我所知，你們有要求，不能把案件線索透露出去，包括家人。」

「對。但人多嘴雜，保不齊……」

「那就沒辦法了，有可能知情人只是知情人，可能是我猜錯了。」

「不，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大機率偏向這個小獅子就是兇手。」

「他只發了這一條評論，後面有人回覆他，他也沒有任何反應。現在帖子刪了，也沒辦法把他釣出來了。」

「不過我相信，如果他的目的是引起大家的關注，接下來肯定還會有行動的。他的動作越多，越容易漏出馬腳，你們能不能把握住，我就不知道了。」

吳霄分析的頭頭是道。

「你的推理能力不錯，當初怎麼沒想著幹我們這一行？」

吳霄沒有回答他，只是低頭無奈的笑了笑，見楚銘賦正看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很早就沒上學了，小時候調皮，家裡，也沒人管，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楚銘賦依稀記得初見吳霄的時候他好像說過這些，那時候很煩他，所以他說的話，楚銘賦基本灌了個耳音，現在想想，他似乎真的說過這些話，要不怎麼聽著這麼熟悉？

氣氛有些冷，楚銘賦又拿起幾根串遞給吳霄：「加油吃，別給我省錢。」

吳霄接過烤串：「你不是不知道，我這人臉皮厚，才不會跟你客氣呢。」

說著二人的話題從案子轉到了涇川的吃喝玩樂上，氣氛果然好了許多。

「沒想到你才來一年，知道的地方比我都多。」

「你才是呢，沒想到你還喜歡泡吧，我以為像楚隊長這樣的……精英，應該深居簡出才是。」

「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我一向分的很開。」

楚銘賦看了看錶：「十點多了，你去哪，我捎你一段？」

「我回家，咱們可不順路。」

「你怎麼知道不順路？」

「直覺。」

楚銘賦一笑：「你說的沒錯，咱們還真不順路，不過這片可不好打車，你該不會準備走回去吧。我順你一段，到前面好打車的地方放你下來。」

見吳霄還在猶豫。

「放心，不會把你拐走的。」

吳霄壞壞一笑：「楚隊長，我記得第一次見面就告訴過你，我喜歡男的，你這麼一個精英，就不怕我把你拐走了？」

「不怕。」楚銘賦一向能屈能伸，吳霄這種低級別的挑逗，他還不當回事。

「走吧。」

吳霄沒有再拒絕，跟著楚銘賦，上了他的車。

半個月時間，第二次坐他的車，這次不同，因為身份不同了。

他打開車窗，晚風徐徐，吹著他的臉，他的頭髮，十分愜意。

「能來點音樂麼？」

「想聽什麼？」

「隨便，不要太吵的就行。」

楚銘賦找到一個抒情的歌單，一個女人的聲音和著夜色飄了出來。

這首英文歌，吳霄聽過，他跟著曲調低聲的哼著。

「我一直以為你會喜歡那種勁爆的音樂。」

「平時喜歡，今天想聽些安靜的。」接著他又說：「這不氣氛到這裡了，抒情是我似乎更適合。」

吳霄手撐著腦袋，看著楚銘賦的側臉：「楚隊長，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帥？」

楚銘賦沒有搭茬，吳霄又開口說：「是我喜歡的類型。」

楚銘賦無語，這小子，是在硬撩麼？

「可惜，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楚銘賦幹脆直接。

「看你這樣，應該不會喜歡那種嬌滴滴的女孩吧。」吳霄很好奇。

「那我也不會喜歡你這樣的。」

「我什麼樣兒？」吳霄反問。

楚銘賦懶得搭理他。

吳霄一笑：「無所謂，我又沒讓你喜歡。」

接著他一臉認真地看著楚銘賦：「我要是追你的話……」

話還沒說完，就被楚銘賦無情的打斷了：「想都別想。」

吳霄忍不住大笑起來：「楚隊長，你很有趣，聽不出來我是逗你的麼？雖然我喜歡男的，但也不是見一個愛一個。友情提醒，沒事別隨便請人上你的車。」

說著他一指前面的路口：「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

車子很快過了路口停下，吳霄跳下車，又趴在窗口對他說：「謝了。」

楚銘賦竟然鬼使神差的沖他擺了擺手。

他一腳油躥了出去：「這小子。」

楚銘賦發誓下次再見他，一定不上他的道，再也不搭理他才是。

怎麼好端端的就被他撩了一路？今天又是中了什麼邪，怎麼就讓他一起吃飯，然後又不順路的捎他一段？

車載音響里正在播放一首曖昧的情歌，楚銘賦暴力的換了音樂，勁爆的節奏傳了出來，他跟著節奏搖擺了幾下，又覺得十分吵，幹脆關掉了音樂。

夜色如水，撩的人心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