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跟下來高澤的時候，趙小柯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這顯然沒他說話的份，他聽見程疏朗不高興的對高澤道:「你下車做什麼？直接讓剛剛那個司機載你回去不好嗎？」

果然無論是誰，程小少爺不高興了依舊罵。

高澤低著腦袋，聲音很輕。「我沒事。」

趙小柯看了看程疏朗，又看了看高澤。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高澤在面對程疏朗的時候似乎和別人不太一樣。

不過程疏朗脾氣這麼差，勸架他最在行了，趙小柯剛要開口緩和氣氛，就聽程疏朗又皺著眉低聲說了句:「笨蛋。」

「.......」

這話聲音很小，高澤似乎沒聽見。

程疏朗從下車起就沒看過趙小柯一眼，趙小柯有些心梗，覺得也許程疏朗此時並不想看見自己，還是閉嘴為妙。

程疏朗心裡不高興，他沒再看高澤一眼，上樓回了酒店的房間。

趙小柯察言觀色，主動過去問高澤。「高先生，這麼晚了就先別回去了，先在這兒應付一晚吧。」

高澤見程疏朗上了電梯，搖頭說:「不用，我先回去了。」

趙小柯很客氣，咧著一口大白牙。「那我讓人送你回去，你稍等一下，很快。」

他剛要打電話，高澤依舊拒絕了。「真的不用，我走回去，路上會碰見車的。」

趙小柯很詫異，這離高澤的居住地可有好幾個公里，要是真沒碰上車，那得走多久？

但高澤像是不太在意，甚至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獨自一人往回走。

夜色匆匆，接近深夜十二點，路上幾乎沒有別的人，趙小柯看著高澤那挺拔有力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暮色中，竟莫名覺出一絲孤獨和寂寥。

上電梯回房的時候，趙小柯才注意到程疏朗居然在他房間門口。

趙小柯立刻上前飛快解釋。「我剛剛說要留他在這住一晚，他不願意，然後我說讓司機送他回去，他還是不願意。」

程疏朗盯著他，目光森寒。「那他怎麼回去的？」

趙小柯額頭上的汗都快下來了。「他說他走回去，路上會碰到車，然後我就想著算了。」

聲音越說越小。

程疏朗深吸一口氣，似乎想發火，但最終忍住了。「讓司機追上去，把他送回家。」

「是，我馬上。」

趙小柯有時候覺得自己絕頂聰明，有時候又笨的要命，他恨自己剛才沒能堅持把高澤留下來或者讓司機把他送回家。

可這是因為剛才高澤雖然表情平淡，語氣卻給人一種略顯強硬的錯覺，所以他才沒繼續勸下去。

好在程疏朗控制自己脾氣了，沒再計較這件事。

趙小柯在脾氣這麼臭的程疏朗身邊待了多年，見風使舵和哄人的本事自然誰也比不了。他雖然看不上高澤，表面卻不會在程疏朗面前說什麼，背地裡對高澤也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

直到——

程疏朗說:「幫我在他小區里租個房子，我要住進去。」

趙小柯表情差點要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