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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雀安又重新回了酒吧上班，那老闆認識他多年，大概也是念及認識這麼多年的感情，他曠工這麼多天僅僅只是扣了他那幾天的工資而已。

陳雀安就這樣一連幾天都在上班，很快七天過去，李行雲卻一直沒有聯繫他。

怎麼辦？

他可是一點聯繫李行雲的方式都沒有，當初說給錢，李行雲也僅僅是口頭上承諾而已，可以支撐起這個承諾的籌碼也只有他肚子里的東西，現在結論還不知道，那他手上的籌碼就還在，只要，只要……

但又或許…或許李行雲只是說說而已？其實他根本不在乎有沒有孩子這件事，即便成了結，劣質omega的受孕率也很低……是了，李行雲自己也知道。這根本威脅不到他啊…

陳雀安想明白之後忽然覺得自己當初真的過於天真，他放下手裡的托盤，轉身匆匆忙忙往廁所跑去，等到進了隔間，陳雀安打開那條信息，對話框里的字打打刪刪，猶豫了一陣他撥通了這個號碼，電話通了一陣，但沒人接聽，焦灼的氣氛一直在持續，陳雀安垂著頭，聽著手機里的嘟嘟聲內心祈求著對方快點接，但對方遲遲處於忙線中。

休息的時間沒有很多，陳雀安不能待太久，他收了手機，決定晚點再試試。

一直到第二天，陳雀安打了好多的電話，對面都沒有接聽，一時間陳雀安就像丟了魂，他不該這樣天真的，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有談判的籌碼？這個交易一開始他就是位於被動的啊…

徐梅的話還在耳邊回想，記得不久前他還那麼高興的說借到錢了，現在如果告訴徐梅，他借不到……徐梅的表情…會有多失望？

「哥？」

陳雀安心不在焉的，白璽這麼一叫他差點沒把他魂叫出來，他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說，「怎麼…怎麼了？」

「我想告訴你水溢出來啦！」

「嗷…哦！」陳雀安趕緊停下接水，即便這樣地面還是灑了不少。

「我來弄吧。」

「唉…我上班遲到了，這裡麻煩你收拾收拾吧，謝謝你。！」陳雀安抬眼看了一下鐘錶，慌慌張張的就跑了，連白璽的話也沒聽著。

出了門，陳雀安卻不是往平時上班的地方去，他朝月心走，說實話他也不知道去了幹嘛，他在那裡才上了一天班，很快因為李行雲那件事後就被炒了。今天回去只是找理由說收拾自己的東西。他那天第一天入職，哪裡會有什麼東西遺留，不過借口罷了。

他要再見一次李行雲，所以試圖在這裡撞見他，再不濟打聽些消息也行，現在的他無異於急病亂投醫。

「收拾完東西去人事清點後就從後門離開吧。」領他進來的人這麼說。

陳雀安點點頭。等那人走了之後，他也沒耽擱時間，開了門出去後憑著記憶往VIP房走。

老實說，這一次過來感覺比之前還要來得不安，不知是不是這裡環境陌生，走廊里瀰漫著各種信息素，但是或許有人清理過，那些信息素很淡，不是很影響人，陳雀安皺著眉頭，有些難受，他以前對信息素的敏感度並不高，所以在酒吧工作多年也沒有被影響只是他最近開始覺得這些東西有些刺鼻。

是什麼？

陳雀安頓住腳步，轉頭往另一邊望瞭望。

好香…

陳雀安跟著那個味道走，不知不覺便來到了一個包廂，味道是從這兒散發出來的，那個人……

「你是誰？幹嘛呢鬼鬼祟祟的。」

陳雀安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點離譜，要說整件事的話他今天來了這裡就是最離譜的，為什麼會覺得這樣能找到李行雲啊？

「…我走錯地方了。」

「等等。」那人抓住他，「你不是來陪李少喝酒的嗎？都來到這了，裝什麼？」

沒等陳雀安回答，他就被那人拽著手臂拖進去了，進去後那人滿臉堆笑，嬌滴滴的跟李行雲打招呼，陳雀安進門時踉蹌了一下，抬頭和李行雲正對上眼。

李行雲看他的目光淡淡，不好奇他的出現也不意外他為什麼在這裡，他的神情平淡得好像第一次見他。

陳雀安獃獃站著，看著面前的人久久開不了口。

「怎麼站得跟木頭樁子似的，快給人倒酒啊。」

陳雀安被他用胳膊杵了一下，吃了痛，現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看著李行雲，而後終於開口說道，「你能不能，和我聊聊。」

他知道自己是求人狀態，所以語氣努力放到最低，只是從旁人視角看起來卻不是這樣。

李行雲拿著酒杯，看了他，隨後慢慢道，「你不是單方面作廢了交易嗎？現在找我聊什麼？」

「沒有！」陳雀安著急了，聲音都大了幾分，而後自知理虧，聲音又小了下來。

「…我沒有作廢的意思。」

「嗯哼？」李行雲點點頭，也沒有接話下去。

陳雀安一個人站在那裡鬧得面紅耳赤，現在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窘迫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好似回到了那天找陳景借錢時一樣，為什麼總是這個人…

「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嗯~不要。」李行雲抿了口酒拒絕得幹脆，隱隱還有些得逞的開心。

陳雀安咬咬牙，閉眼直接豁出去了，「…那如果我…我懷了你的孩子！」

＇噹啷＇

透明的玻璃杯砸到地上，聲音清脆無比，然後很快就是旁邊人的嘲笑，所有人都笑了，笑他的異想天開胡言亂語，唯獨李行雲沒有，他推開旁邊挨著的人，面沉如水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那些人這才慢慢收了聲，然後走了出去。

陳雀安緊張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李行雲看向他時的目光十分駭人，他不忍咽了咽口水。

「這裡，真的懷了？」李行雲站到他面前，微微低下的頭就籠罩在他上方，陳雀安也低著頭，緊張的看李行雲用手指輕輕貼著衣服劃過他的肚子。

他的明明動作很輕柔，陳雀安卻冷不驚打了個寒顫，他想，如果李行雲手上現在拿的是一把刀，那麼他現在已經被開膛破肚了。

「我不喜歡人說謊的，所以你回答我，是嗎？」

陳雀安閉上眼睛，最後忍不住還是說了實話。

「…我不知道。」

「我沒去過醫院，所以一直在等你聯繫我，那天沒有赴約，我…是我不對，對不起。」

「所以為什麼沒來？」

「我不知道是你。」陳雀安答得很快，幾乎是脫口而出卻也不妨礙他說謊，「你也沒有給我留電話。」

看他的樣子，李行雲覺得有些好笑，「所以現在是在和我撒嬌嗎？因為沒給你電話？」

陳雀安抬頭看他，兩人四目相對，看起來就像小情侶犟嘴。

「沒有。」陳雀安幹巴巴的回道。

李行雲又問他，「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陳雀安看著他，頓了頓，他雖不想說，但不得不承認，李行雲的信息素確實很吸引他。

「…味道。」

「什麼？」陳雀安的聲音太小了，李行雲有些聽不清，於是彎下身子，湊得近了一些。

李行雲靠近後，身上的味道更重，濃郁的花香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陳雀安紅著臉，坎坷道：「你的…味道。我，聞著。來、的。」一句話陳雀安斷了四五節才能把它說完，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等話說完，他的臉紅得快要滴血。

李行雲沒說話，陳雀安等半天也不見他說什麼，於是偷偷瞄他，他看到李行雲臉上也是一片緋紅，和他害羞的不同，他從這個人臉上看到的是興奮。

「…哈，是我小瞧你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