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我可靠你拯救了，以後遇到什麼出差，開會的事情，就交給我爸，最好一去半年的那種。」

「行，我當然沒問題，就是害怕見到你媽，她跟我嘮叨。你們這對父子兵，可都是我的好搭檔啊。」

走到巷子口，蒲景輝要打車回家，楚銘賦說：「你跟我客氣什麼呀，你家又不遠，一腳油的事兒。」

「頭兒，你該不是睡不著吧。」

「有案子壓著呢，睡也睡不好，沒事，我能熬得住。」

楚銘賦把蒲景輝送回家後，又拐回了支隊。

熬了兩小時，把監控又完整的看了一遍，確認，胡婉如在三點十五分進入了蓮花巷，案發前她並沒有出現在監控畫面中。

吳霄和羅光一前一後走進了蓮花巷，時間相差的不多。

監控和他們想像的有點不一致，如果兇手不是吳霄，那麼進入蓮花巷的上千人中肯定有那個兇手，他提前潛伏在現場，所以，這個人會是誰呢？

結果並不理想，楚銘賦更是睡不著了。

羅小蕊來的最早，看見楚銘賦頂著碩大的黑眼圈正對著電腦發愣。

「一夜沒睡？」

楚銘賦點頭，羅小蕊轉身給他沖了杯咖啡端了過來。楚銘賦低頭捏了捏眉心，還是雙眼無神。

「頭兒，一晚上沒見，你的魂丟了？」

楚銘賦端起咖啡一飲而盡，羅小蕊早知道他喝咖啡的習慣，也很習慣的給他端來了溫熱的咖啡。

「昨晚我和阿輝重回現場，案件重組後，得到了兩種結果，其中一種我們一致認定可能性最大，但是昨晚我調了監控發現，和我們想像的還是有很大的出入。」

羅小蕊朝電腦熒幕看去，定格的畫面是胡婉如：「你們懷疑她的證詞？」

楚銘賦點頭：「之前覺得沒什麼，昨晚重新回到現場，發現她的證詞里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比如？」

楚銘賦推了推咖啡杯：「再去給我倒杯咖啡。」

「頭兒，我還是下去給你買點豆漿包子吃吧，你這空腹就灌咖啡，不怕喝出問題啊。」

正說著，蒲景輝提著早餐走了進來：「頭兒，你的愛心早餐已送達。」

「小蕊吃了沒？」

「吃了，我正說給頭兒買早餐呢。」

「昨晚半夜我們才分開，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吃東西。」

「哎呀，輝哥，你可真是頭兒的窩心小棉襖。」

楚銘賦去衛生間里簡單的洗漱後，走回辦公室，一邊吃早餐，一邊和二人討論案情。

蒲景輝把昨晚的猜測說了一遍，羅小蕊也表示贊同。可是有些點他們還是想不通。

比如那個電擊棒，比如那把消失的刀，比如誰把吳霄迷暈，比如吳霄的體內為什麼沒有藥物殘留，再比如，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痕檢翟主任敲門走了進來，看幾個人的模樣，只覺得辦公室里寫著一個大大的喪。

「一大最早的，怎麼這麼喪啊。」

楚銘賦擺了擺手：「還不是案子的事兒。」

忽然楚銘賦眼睛一亮，拉著翟主任坐下：「哥，有幾個問題我們想不通，你幫我們想想。」

翟主任一向好脾氣：「有什麼問題儘管說。」

楚銘賦把昨晚的發現說了出來，又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翟主任安靜的想了一會：「同一個兇手作案，又是戶外，帶兩把刀確實不太方便，用A刀殺人，再用B刀在他身上劃二十多刀，這個確實說不過去。」

「兇手這一行為，存在泄憤的心理，他跟羅光多少有些矛盾。」楚銘賦說。

辦公室的白板上羅光的照片，他身上的傷痕清楚地展現出來。

「從傷口的走向可以看出兇手的慣用手是右手。」

「右手？」

「碰頭會的時候邵法醫說過啊？」翟主任不解。

「哦，可能是我沒注意到。」楚銘賦忽然想起了什麼，快步走出辦公室：「阿輝，把吳霄帶到審訊室。」

「有些問題需要他來證實。」

「對了，翟哥，找我什麼事兒？」

翟主任把一份報告遞給楚銘賦，楚銘賦翻看一看，真是吳霄衣服的報告，案發當晚他穿的衣服褲子上並沒有血跡，只有鞋子上驗出了羅光的血。

「沒有？」雖說早就猜到這種可能，但當翟主任說出這一結果的時候，楚銘賦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

翟主任點頭：「對，沒有。」

「一般情況下，不管是站著還是躺著，只要是他沒死，多少會沾點噴濺狀的血跡，可他只有腳下才有血跡。」

翟主任肯定的點頭：「所以，從衣服來看，吳霄的嫌疑已經降得很低了。」

審訊室，吳霄剛進門，楚銘賦就躲在暗處襲擊他，吳霄下意識的用左手抵擋他的攻擊，楚銘賦出招很快，吳霄一味閃躲，很快被楚銘賦制服按在牆上。

吳霄一動不能動：「楚隊長，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打我麼？」　　

「打你？可沒有。」

說著他丟給吳霄一份口供：「這是你之前的口供，忘記讓你簽字了。」

吳霄點頭，拿著筆在口供上籤了字。

楚銘賦清楚地看見吳霄的慣用手是左手，之前無意識的狀態下，受到襲擊，也是用左手來抵擋。

他依稀記起，那天他要吃雪糕，也是用的左手，再想到他家裡茶幾上的擺設，如果慣用手是右手，會更習慣把方便拿到的東西放在自己習慣用到的那隻手的方向。

楚銘賦問：「你是左撇子？」

吳霄晃了晃右手：「小時候打架傷了右手手筋，好了後，右手使不上勁，被迫從右撇子變成了左撇子。」

「你小時候很調皮嗎？」

吳霄一笑：「不然呢？從小成績就不怎麼樣，家裡也沒人管我，放蕩慣了，才混成今天這樣。」

「原來是這樣。」

「今天有什麼要問我的麼？」

「沒有了，只是叫你來簽個字。不出意外的話，很快你就能離開了。」

吳霄眼睛一亮：「是真的麼？這麼說，你們查到我不是兇手了？」

「案子還在調查中，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真的沒殺人，我們會還你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