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遇上紅燈，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程疏朗表情淡淡的，垂下眼簾，目光再次落向窗外。

這一眼卻叫他熱血沸騰，程疏朗睜大眼睛，下意識去拽車門。「開門！」

司機和助理顯然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麼，程疏朗把門拽開，從馬路上直接沖了出去。

可剛才那一眼似乎只是他的錯覺，那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轉眼便消失不見。

程疏朗站在路邊，表情出現片刻的茫然。

趙小柯和助理都追了出來。「怎麼了疏朗？發生什麼事了？」

這邊動靜不小，周邊的路人都看了過來。

「我去，那個是明星吧？長得可真好看。」

「好像是《折枝》那個男主角。」

「真的假的？」

.......

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這邊，他們拿著手機追了過來，嘈雜的人聲足以把人徹底淹沒。

人頭攢動，程疏朗越發看不見遠處的人影。

趙小柯和助理護著他。「先回去吧疏朗，人越來越多了。」

見程疏朗眼眶都紅了，卻沒什麼反應，趙小柯扶著他半推半就的上了車。

等上了車，把車開走，趙小柯才有些余驚未消，他問程疏朗。「到底怎麼回事？」

程疏朗卻不說話，眼淚毫無徵兆的落下來。

趙小柯一驚，他第一次見程疏朗哭，豆大的淚水從白皙漂亮的臉上滾落下來，濃密的睫毛上都是細碎的淚珠，簡直給他心疼壞了。

他拿了紙，手足無措的給人擦眼淚，哄小孩似的。「哎呦別哭我的祖宗，你妝都花了。」

程疏朗的眼淚如洪流般，他多年壓抑的感情彷彿頃刻間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全部變成眼淚發作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別哭祖宗。」趙小柯還在哄。

程疏朗哭的像個失去了全世界最寶貴東西的孩子，聲音哽咽。「我弄丟他了。」

趙小柯不懂。「弄丟誰？」

程疏朗卻只是重複，哭的更凶。「我弄丟他了。」

趙小柯雲里霧裡，只好繼續哄。「不會的，你會找回來的。」

「不會的，他不要我了，他再也不要我了......」

程疏朗哭了很久，他似乎哭累了，沒多久就靠在車窗上睡了過去。

趙小柯有些心塞，他看了眼手機，覺得下午的拍攝多半是廢了，於是給人打了個電話，又讓司機開去一個酒店。

小鎮的酒店並沒有多好，趙小柯有些嫌棄，可程疏朗都這樣了，他也不想帶著對方在路上顛簸，否則程硯問起來，吃苦頭的還是他。

程疏朗睡了半個下午，趙小柯特地讓人準備了午餐在房間等著，他每隔半個小時就去看一遍程疏朗醒沒醒，心裡簡直急死了，卻又不能催。

下午四五點，程疏朗總算幽幽轉醒，他情緒似乎緩和過來了，又恢復了平時那副不愛說話的少爺模樣。

趙小柯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沒敢說晚上的行程，溫溫和和的勸道:「疏朗，累一天了，來吃點東西。」

程疏朗的睡眠質量一直以來都不太好，平時要是能睡上一會一般沒人會叫醒，他穿著絲質睡衣，眼眶紅紅的，還有些輕微的腫，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精緻漂亮的臉依舊迷人。

趙小柯看了一會都差點心猿意馬，不過好在他跟了程疏朗太久，勉強還算有點抵抗力。

程疏朗在飯桌前坐下，卻沒胃口，平淡道:「說吧。」

趙小柯知道他是問晚上的行程。「一會有個飯局，投資人組的，不去不太好，你去一會給個面兒就回來。」

程疏朗沒說話，算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