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披馬甲下山了
小說: 仙尊他對我念念不忘 作者:三秋如水 字數:2004 更新時間:2022-12-25 00:06:16
華鄉嶺近日人心惶惶,每日太陽落山之前那些小販就急急忙忙收攤跑回家了,到了晚上,路上不見一個人影。
封行找到一個客棧,付了錢後往二樓走去,前方的小廝把他帶到房間後,許是熱心腸,小心提醒了一句。
「客官,太陽落山後可千萬別出門啊。」
封行聽了後,毫不猶豫從荷包里拿出個碎銀遞到小廝手裡,笑吟吟問道。
「實不相瞞,在下是從文首山來的,聽你這意思,可是最近出了什麼事?」
小廝興高采烈接過了碎銀,一邊往懷裡揣一邊說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最近那鬼怪猖獗的很,一到夜裡就跟百鬼夜行似的…也不知為何,那鍾家一個人都不派下來。」
小廝嘆口氣,道:「求人不如求己呀,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只能在夜裡藏在屋裡,祈求別碰見那些髒東西。」
封行問道:「那你可知是什麼樣的鬼怪?」
「這…我倒不知…」小廝猶豫道:「不過,有一個怪事倒是出名的很。」
小廝道:「客官您看,我們這鎮子也不小,不知您注意到沒,街上一門喜事也沒有。」
封行道:「這倒是,這是因為什麼?」
「大概三個月前,有一戶人家喜事,新娘在花轎上下來時,不知為何就直直往火盆上倒,把兩家人都嚇得不輕。你說這事要是歸到腳滑也行,但新娘進了洞房後,掀了蓋頭後竟然雙目流血,瘋癲大笑起來。」
小廝道:「自那之後,每戶人家喜事的新娘都是那個鬼樣子,嚇得也沒人敢辦喜事了。」
封行道:「真是件怪事啊。」
小廝連連點頭,又匆匆下了一樓。
封行抬起頭,望見窗戶外的天色如染了血一般紅的嚇人。
他進了屋,大致掃了一眼後開始在屋內踱步。
客棧的房間不算大也不算小,看起來寬敞舒適。中間隔了一層屏風,屏風上畫的是美人出浴圖,屏風後是一個足夠容納成年人的浴桶。
封行走到桌前,望著銅鏡里普通且毫無特色的臉,滿意的哼了一聲。
普渡山不同於無量山,他在此地的熟人也不小,若是再發生無量山那樣的事,可不會再遇到一個如澄明君一樣多疑的人了。他特意在面容上下了功夫,又請如凈居士在自己的行雲上下了一道禁制,禁制不破,喬盛之就找不到他。
想到這,他摸了摸下巴,有點說不明道不盡的滋味。
倒霉不過封行,剛醒就差點被扒了身份,還被昔日愛徒揍了一頓。
他也說不上是憤怒還是難過,只是他覺得他確實應該被喬盛之打一頓。畢竟那時候喬盛之還小,他就拍拍屁股走人,給他留下一堆爛攤子。
喬盛之沒有不管不顧,而是精心打理不夜山,就已經是盡心儘力了。
封行甩甩頭,不再想之前的事,抬步往窗邊走去,猶豫了一下,推開窗。
窗外是漸漸落下的夜幕,那紅如血的天空已經消失不見。記憶里人潮湧動車水馬龍的街道此時寂靜無人,頗為冷清。
或是這些時日來的鬼怪傳聞,百姓早已不願在夜裡出門。
喬盛之看了一會兒,就要關窗時,餘光卻瞥見一處黑影。
他抬眸,黑影漸漸變得清晰。看起來像是一位流浪漢,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中央。
變故就在此時發生,流浪漢經過巷口時,那巷子里竟出現一雙蒼白的手,硬生生把他拖拽了進去。
封行愣住了,就要翻窗救人時,流浪漢又出現了。
他沒有什麼變化,低著頭,直挺挺的往前方走去。走過客棧時,流浪漢緩緩抬起了頭,和窗上俯身向下看的封行對視。
流浪漢雙眼通紅,嘴唇外翻,哆嗦著。他盯了一會兒後,偏過頭,動起嘴來。
封行還在為這場速度極快的變故怔愣,那偏過頭的人又轉過來死死盯著他。
一瞬間,腦海里似乎有什麼要蹦出,封行快遞關了窗,腳步急匆匆就往房門處走去。
他是在數,封行在二樓的第幾個房間。
封行將房門上鎖後,往門上加了一道禁制,不放心,又加了一層結界。
這華鄉嶺到底是些什麼鬼怪,他心裡並沒有底,只能謹慎再謹慎,畢竟他剛醒來就被喬盛之重創,行雲也不能完全使用,還有心魔拖後腿…
封行越想越覺得自己跟個殘障一樣。
嘆了口氣,只希望別是什麼厲害的鬼怪。
在門口守了一刻鐘,門外並沒有什麼變故發生,封行稍稍放下了心,回頭時正好面向屏風。
屏風上的女人肌膚嬌嫩欲滴,身上的紫衣搖搖欲墜,惑人的眉眼直勾勾的盯著他,彷彿一隻攝魂的魅魔一般。她坐在一隻石凳上微微俯身,露出一片風光。
封行看了一眼,按住心裡的驚愕,面上毫無波瀾,往床上走去。
手中的行雲在此時發出微弱的光芒。
封行心跳如鼓,一邊注意著身後的異常,一邊故作鎮定往前走去。
行雲緩緩脫離劍鞘,他拿手一按,劍鞘便掉落在地上。面上詫異,俯下身的一瞬間眼神一變,抬手就將行雲往屏風上擲去。
鋒利的劍刃穿過屏風,彷彿是劃破了皮膚一般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封行心道果然,張開右手,行雲從屏風後利落的轉了個彎回到手中。
屏風破了個大洞,撕裂的創口處傳來陣陣輕笑聲,勾人心魄。
封行開口笑道:「可是在下做了什麼錯事,前輩要如此嚇唬人?」
屏風後出現一窈窕女子的身影,曼妙身姿如玉,如同畫上一樣坐在浴桶的邊緣,微微俯身。
「十幾日不見,小道長風姿依舊,看的月兒心裡發緊呀。」
尾音嬌俏,聽的人卻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慢慢欣賞。
封行道:「您在五峰城時只是與在下見了一面罷了,為何要為難小輩?」
女人笑道:「怎麼能說是為難?只是月兒有事相求於小道長罷了。」
「…」
封行突然覺得很煩。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有事相求於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