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麒本來想說，太麻煩，衣服不用換，夜市就在創業園路口對面一條街。

將就著出門，一會兒就回來了，話還沒說，白忍冬已經在準備衣服了。

等程有麒再看白忍冬時，他已經麻利地脫了厚厚的居家服睡衣，穿上了一件針織衫打底，外面又穿了一件淺卡其的風衣，下面是米白色的直筒褲，還有咖啡色皮鞋，很舒服順暢地打理好了自己。

此時的程有麒只穿好了一條工裝褲。

光著的上半身還沒有想到要穿哪件打底，因為他想敞開穿夾克，想穿得帥氣一點，而不是胡亂套上一件衛衣。

程有麒站在衣架前面翻來覆去，最後靈機一動，先穿上了秋衣，然後再套一件黑色的短袖體恤，最後再加件夾克。

完美！最後繫上鞋帶就可以出發！

離開有小火爐的暖烘烘房間，走到外面去時，才覺得夜風吹拂下的南方冬天的濕冷，鼻尖上像停了冰塊般冰涼。

兩個人走在路上並沒有怎麼說話。

來到夜市，這邊也沒有想像中熱鬧。

白忍冬問他，這條街什麼最好吃。

程有麒說，他平時一般只吃炸醬麵，其他的也不是很清楚。

白忍冬看到小攤販在燒生蚝，便問，「這邊一塊錢一個的生蚝可以吃嗎？」

程有麒說，「我吃過，味道不錯，就是容易竄稀。估計都是凍了很久的。」

「吃那玩意兒，還不如來碗花甲粉絲，或者桂林米粉，又或者重慶小面。」

白忍冬說，「我們晚飯那頓，不是才吃過面，現在又要吃粉吃面嗎？」

程有麒若有所思地說，「也可以吃點揚州炒飯，前面那家的炒河粉也還行。」

白忍冬問，「有沒有包燒之類？」

程有麒搖搖頭說，沒有包燒。

最後白忍冬買了兩份壽司，一份櫻花壽司，一份松茸壽司，花了三十塊。

程有麒買了份炒年糕，還有兩杯檸檬水，花了二十八塊。

年糕十二塊，檸檬水八塊一份。

買了之後，他分給白忍冬一杯說，「逛夜市不喝檸檬水，是沒有靈魂的。」

程有麒很愛喝檸檬水，一方面是因為聽說檸檬可以美白。但是老喝檸檬，喝得他牙酸，也不見美白效果。

他們走了一段路，在公園裡有路燈的石桌上，放下夜宵，又坐下來開吃。

程有麒說，「喝檸檬能美白呢！」

白忍冬笑著問他，「你想美白嗎？」

程有麒說，「當然想呀。」

白忍冬又憋不住笑，「你不是喜歡當糙漢嗎？白白嫩嫩的還怎麼當糙漢？」

程有麒一臉懵，疑惑地問他。

「我什麼時候喜歡當糙漢了？」

白忍冬說，「我看你衣架上掛的那些衝鋒衣什麼的，都是流浪漢風格。」

「哈？什麼流浪漢，這叫美潮工裝風好吧？難道我穿成這樣很醜嗎？哈哈哈。我還以為自己這樣打扮很帥呢！」

白忍冬忙擺手解釋，「不醜不醜。挺實穿的你的那些衣服，也很犀利。」

「我只是想說，衣服配你現在的膚色，挺完美了，不需要刻意美白。」

程有麒說，「算了。美白不了，就當補充維生素c了。」

白忍冬說，「維生素估計也補不了多少，還是就當喝水吧。」

路燈並不亮，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沒說幾句，就找不到共同話題了，而是專註於吃夜宵。

炒年糕有點辣，辣得程有麒剛吃兩口就打嗝，檸檬水又是冰的，他越喝冰的越打嗝。

白忍冬把多買的一份壽司分給他吃，讓他解解辣，但是壽司是冷飯，吃下去非但不能緩解，還加重打嗝。

白忍冬說，「得喝點熱水。我們回公司接點熱水喝，順便看看視頻好了沒。」

「——呃——好！——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