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人的小工作室，聚餐就坐了兩桌。老闆把後廚做飯的阿姨都請來了。

阿姨剛好就坐在白忍冬的旁邊，剛開始他還以為阿姨是老闆的親戚之類的，但問了之後說不是，阿姨還笑著說，「每次都說不來了，你們年輕人熱鬧就行，但攔不住老闆熱情，都說讓過來。」

飯桌上同事們，都有說有笑。

看起來公司的氛圍還挺和諧的，也許這單真的賺的挺多，老闆高興吧。

喝酒的在另外一桌和老闆坐一起，白忍冬說他開著車不能喝酒，就跟阿姨還有人事部的小姐姐，和會計前台，還有老闆的妻子孩子，一桌女眷坐在一起。

雖然有點怪，但白忍冬沒想那麼多，一個勁悶頭吃菜，好在程有麒沒喝兩杯就從另外那一桌「逃」到了他的身邊。

白忍冬看他提著酒瓶，面頰緋紅，已經喝得有點上頭了。白忍冬問他，「有沒有吃些米飯打底，我給你盛點飯吧。」

白忍冬遞了碗白米飯給他，他接過碗就往嘴裡送，三下兩下就幹完了一碗。

白忍冬又給他盛了一碗，「謝謝。」

白忍冬問他，「公司平時聚餐，喝酒很嚴重嗎？一般喝到幾點？」

程有麒說，「喝酒還好。聚餐一般不超過10點，但是跳舞的節目少不了。」

白忍冬一看時間，九點多了。

這麼說，再等一個小時就可以走。

白忍冬吃得也差不多了，於是往杯子里倒了飲料，在飯桌上和同事說了些客套話，然後又把杯子里的飲料滿上，走到了老闆坐著的那一桌，去敬酒。

雖然長期沒有和這麼多人一起吃飯過了，再決定來上班之前還很社恐，但是畢竟是三十歲的人了，不可能連這點飯桌上互相尊重的禮節都做不到。

白忍冬起身去給老闆敬酒。

老闆也和大家說了，歡迎他的加入，還說他來公司，來得太是時候了，今天這頓飯，既是慶功宴，又是歡迎會！

兩桌都吃得差不多了，就開始放音樂。

舒緩的音樂聲剛響起，程有麒的手胳膊就勾到了白忍冬的手上，他還醉醺醺地蹭過來，靠在白忍冬身上說。

「冬哥。你不能找別人。」

「什麼找別人？」

白忍冬還以為他醉了在說胡話。

「我說，一會跳舞，你帶著我一點。敬書他女朋友生病，去看女朋友了。他今晚上沒來聚餐，平時我都是和他…」

「你和他什麼…」

程有麒靠在白忍冬身上，趴到白忍冬耳邊，很小聲地說，「就是…跳舞…」

「和別人跳…我會尷尬死的。」

白忍冬說，「尷尬，不跳不就好了。」

程有麒說，「不跳就沒有年終獎。」

白忍冬吐槽，「好奇葩的規定。」

舒緩的音樂聲已經進來了一大半，老闆和他的妻子已經開始在跳雙人舞了。

他們身體的動作很柔和，舞步也很曼妙，白忍冬一下子就看呆了。

「冬哥，快扶我起來！快！」

轉眼間，在場的員工都一對一地站了起來，開始慢悠悠地跟著老闆的節奏跳舞，只有老闆是跳得比較好看的。

白忍冬觀察了一下四周，就今天去接他的小姐姐和前台的小姐姐還算會跳，其他人都是馬馬虎虎，不踩腳就不錯。

程有麒一隻手摟著白忍冬的腰，一隻手牽著他的手，一會朝左一會兒又向右，晃晃悠悠地在地上踱來踱去，好在音樂很舒緩，只需要慢悠悠移動。

大概就那麼磨蹭了二十幾分鐘吧，老闆大概是跳累了，就和大夥告別，還說，燒烤點了，你們繼續，我先走啦！

然後老闆就抱起他三歲的女兒走了，剩下的人圍在一起，又是燒烤啤酒。

程有麒問白忍冬什麼時候走，帶他一起。

白忍冬說，「我是現在就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