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條鹹魚
小說: 鹹魚失格 作者:不吃水果 字數:2059 更新時間:2022-11-06 06:36:09
萬幸的是周圍有個工地。
不幸的是沒有戰鬥裝備。
小杜多聰明啊,腦瓜一轉,將目光投向了坐在馬路牙子上的工人。
當務之急是支走夫人,為沈總贏得換裝時間。
「周先生,沈璋青還沒有幹完手頭上的活,您可以先坐會。」
周冬:「?」
喪批看了一圈,沉默了幾秒,最後坐到了馬路邊,和那些工人隔了五米左右。
小杜:「………」
問題不大。
衣服是找工人五百塊錢租的,小杜看著手裡沾滿灰塵泥土的外套,他還是沒忍心租褲子。原因很簡單,以沈總的體型穿上會很辣眼睛。
沈璋青處理完工作,見金絲雀遲遲沒來,正準備去微信問,小杜就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講道理,小杜大學體測都沒跑這麼快過。
這都是為了沈總的福祉啊。
小杜獻寶般的把衣服遞給沈璋青。
「沈總,您快把衣服換上,周先生在前面的工地等您。」
每個字都聽得懂,怎麼組合成一句話就聽不懂了。
小杜看出沈璋青的疑惑,窩心的解釋道:「是周先生希望您這樣穿。」
這就像包拯喜歡問元芳你怎麼看,在小杜眼裡,沈總也不例外。或許是上級對下級的磨礪,讓其知無不言。
「?」沈璋青震驚。
「……」沈璋青困惑。
「!」沈璋青恍然大悟。
懂了。
這他媽的是角色扮演啊。
聽說過老師和學生,醫生和病人,上司和下屬,怎麼到他這兒不是老父親就是工地搬磚的農民工?
金絲雀的癖好他不理解。
算了。
還能怎麼辦,配合唄。
沈璋青脫下高定西裝,穿上了幾十塊錢的地攤貨。衣服有點小,他穿上就顯得不倫不類。
畢竟,誰會這樣穿。
上面是髒兮兮破舊的軍綠色外套,下身是平整的西裝褲,腳上是錚亮的皮鞋。
好在沈璋青的臉皮夠厚,絲毫沒覺得有不妥的地方。
看什麼看,這叫夫妻之間的小情趣。
不愧是沈總,面對探究嘲笑的視線能做到面不改色,小杜忍不住給沈璋青豎起了大拇指。
沈璋青看到周冬時,周冬正蹲在路邊打蚊子。
夏天蚊蟲多,尤其他身後還是一排灌木叢,加上他貪涼,穿的短袖短褲,白皙的皮膚上有不少紅點點。
這給沈璋青心疼的,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冬子,我來了。」
周冬抬起頭,朝沈璋青伸出手:「腳麻了,拉我一把。」
沈璋青想抱抱金絲雀,卻被嫌棄的推開了。
只見金絲雀紅潤的嘴唇上下翕動,緩緩說道:「你衣服上都是灰,臟。」
………
沈璋青貌似明白了劇本。
他是工地搬磚,大字不識的糙漢。
他是嬌生慣養,身嬌體弱的少爺。
身份懸殊的兩人,能否衝破世俗,修成正果。
且聽下回分解。
不過這劇情怎麼有點像金絲雀看的某水果台的狗血瑪麗蘇偶像劇?
就換了下性別。
以後還是讓金絲雀看動物世界吧。
起碼動物世界它簡單純粹。
周冬打開保溫盒,遞給沈璋青一雙筷子,又扯了張濕巾讓他擦手。
兩人並排坐在一處樹蔭下。
沈璋青聞了聞,才放心的大口朵頤。
他怕啊。
怕金絲雀心血來潮,親自下廚。
周冬撐著下巴,脆皮鴨穿著短了半截的外套,褲子倒是合身。
只是搬磚穿皮鞋真的方便嗎?
很顯然是不方便的。
喪批大一時,和父母去爬山,他懶得穿登山鞋,就隨便穿了雙皮鞋,那感覺叫一個酸爽。
再者,脆皮鴨每天下班回來都穿的西裝,將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樣,為了向他展示好的一面。
職業素養竟然高到了這種地步。
喪批拍了拍脆皮鴨的肩膀,善解人意的說道:「以後不用特地換衣服了。」
沈璋青:「嗯???」
金絲雀想讓他和軍綠色的外套原地出道,他該怎麼辦?
當然是拒絕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知名人物。
要是被無良記者拍到,指不定拿去大做文章。
沈璋青機智的選擇岔開話題:「咱兒子在家會想爸爸的,冬子,你回去吧。」
周冬出門時給五百年倒了滿滿一盆狗糧,它應該樂得開花了。
不合時宜的,喪批的同情心上來了。
「愣頭青,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沈璋青把保溫盒蓋好,鄭重其事的遞給他:「請務必保證它的安全。」
躲在暗處的小杜張大嘴巴,好像在說什麼。
沈璋青的視力很好,兩隻眼睛都在5.1以上,他清楚的辨認出小杜的口型。
「沈總,該工作了。」
沈璋青轉過頭對周冬說:「孩他爸,我得去為兒子掙狗糧錢了。」
周冬不緊不慢的點了下頭:「嗯。」
回到公司,沈璋青就碰見了競爭對手岳總。
岳總的嘴角一抽,隨即笑道:「最近朋友去一個島上散心,我問什麼島,他說叫窮困潦島,我看某人就是那座島的島民吧。」
沈璋青禮貌回道:「岳總,看你說話的邏輯,直腸通大腦吧?」
岳總敗。
小杜把文件整理好放在沈璋青的辦公桌上,剛才那個岳總仗著自己有個牛逼的爹到處惹事,實際就是個草包。
還是沈總大氣,無論對方怎麼出言不遜,沈總都保持基本的尊重。
然而事實的真相是,那個岳總,姓岳,單名一個總字。
大概這就是普信男的最高境界吧。
周冬提著保溫盒,路過一家賣帽子的店。
前段時間他給狗兒子剪頭,給它剪成了地中海,思來想去,他決定給狗兒子買頂帽子。
在店員熱情的推銷下,周冬買了七種顏色的帽子,湊一起就是彩虹。
五百年看到帽子尾巴搖成了螺旋槳。
「嗷嗷嗷!」
五百年毛髮是黃色,周冬給它挑了頂基佬紫。
來自喪批的惡趣味。
「嗷嗷嗷……」五百年抖掉帽子,將那頂綠色的銜了過來。
周冬換了藍色,狗兒子還是不戴,只認準綠色。
……狗不是看不清綠色嗎?
「乖,綠帽子以後有的戴,不差這一時。」
「嗷嗷嗷!」
俺就要戴這頂!
狗兒子戴上了自己親自選的帽子,別提有多高興了。
周冬把五百年的傻樣發給了沈璋青。
沈璋青陷入了沉思。
狗兒子這是取其糟粕,去其精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