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大，空氣中飄蕩起淡淡的雨霧，一群人打著雨傘圍聚在馬路中央，雨水沖刷著血水流淌到王羽腳下。

「讓開！都讓開！」王羽幾步衝過去，叫嚷著擠進人群，待看清躺在事故現場的人時，彷彿被雷電擊中般，獃獃愣在那裡。

是個——陌生人。

「我沒你那麼笨。」身後，傳來翼懶散的聲音，接著，王羽在人群詫異的目光中被翼拖了出去。

「放開，你他媽放開我！耍我好玩嗎？你是情聖我是傻子嗎？你他媽……」王羽的嘶吼戛然而止，因為翼把他按到了牆角，濕熱的吻，堵住了他的唇。

雨水濕透了兩人的衣衫，緊緊地貼在肌膚上，隱隱透出本身的肉色。不止於此，兩人的發梢，眉角都不停的滑落著雨水，順著臉頰和親吻著的雙唇，一路流到鎖骨里的胸襟深處。

路人們無意再關注車禍現場，而是將視線對準了王羽和翼，一對男人，一對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都近乎完美的男人，就這樣在瓢潑大雨中，旁若無人的擁吻著。

救護車的鳴笛聲拉回了眾人的目光，也拉回了王羽迷亂的意識，一把將翼推了開來，側過臉低著頭看向一邊，滿臉是委屈不甘而又糾結的神色。

「相信我，好嗎？」翼伸手撫上王羽的臉，輕輕摩擦著說道。

「我剛才真的很怕，我怕躺在馬路中央的那個人是你，我甚至冒出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的念頭，我他媽瘋了……」王羽顫抖的話語，被翼緊緊地擁抱所打斷。

「對不起，羽，不會有下次了，即使是單方面的示愛也絕對不會有下次了，相信我。」

「我沒有權利讓你這麼做，你是自由的，別給我……這樣的承諾。」

「我不是自由的，我是你的，」翼鬆開王羽，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覺到了嗎？這裡，是為你跳動的。」

王羽直直的看著翼，想在他眼中找到一絲敷衍，可看到的卻是滿目的真誠。

翼的吻再次落了下來，王羽感覺到了他的心跳，和自己的是同一頻率，如此快速強烈，似乎要從嘴裡蹦出來。

心跳的感覺，第一次如此深刻的體會。

兩人回到家後，發現那女人居然還在，只不過衣服已經穿上了，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抽煙，滿身風塵氣息。

「你怎麼還沒走？」翼皺了皺眉，上前奪過女人手裡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呀，你看看你淋的，像只落湯雞。」女人嬉笑著湊到翼身邊，正打算像副膏藥般貼上去，卻被王羽拽過胳膊扯到了一邊。

「我警告你，給我離他遠點，否則別怪我動手。」王羽冷冷說道，眸子里透出一股寒意。

「哎呀帥哥，幹嘛這麼凶嘛，要不要和我玩玩？」女人說著又對王羽發起了攻勢。

「滾，他媽有多遠滾多遠！」王羽反手一甩，女人便踉蹌著退到了門邊。

「切，裝什麼清高，兩個死gay。」女人不服氣的丟下一句，看到王羽凌厲的目光，連忙灰溜溜的走了。

「這女人，你看上她什麼了？巴士一樣。」王羽順手拿過桌上的煙，抽出一支點燃，心裡很是鬱結。

「酒吧認識的，就帶回來過一次，連名字都不知道。」翼看著渾身濕透的王羽，也不多解釋，輕聲說道：「去洗個熱水澡吧，萬一再發燒。」

王羽看了翼一眼，沒說話，依舊悶悶地抽著煙。

翼幹脆拖著王羽一路走進了浴室，打開蓮蓬頭挑好水溫，轉身便開始脫王羽的衣服。

「出去，我自己會脫！」王羽把煙蒂扔進馬桶里，拿過蓮蓬頭當武器沖著翼噴灑，翼一把奪了過去，按著王羽的身子貼到瓷磚牆面上，不由分說便吻了下去。

王羽強烈的掙紮起來，他可沒打算一個吻就輕易的原諒翼，但反抗帶來的結果卻是，他明顯感覺到翼……

「放開我！我他媽不是讓你洩慾的女人！」王羽真正用上了力氣，把翼推了個踉蹌。

「不要和她們相提並論，你在我眼裡是不同的，」翼靠著身後的洗臉池，低下頭輕聲說道：「我愛你，所以才想佔有你。」

「憑什麼是你佔有我，我也是個男人！」

「你攻我，也可以。」翼抬起頭來，直直看向王羽，滿眼認真的說道。

時間靜默了幾秒，王羽終於開口道：「這可是你說的。」

翼點了點頭，「為了你，讓我做什麼都沒關係。」

王羽深吸了口氣，上前幾步，抱起翼坐在洗手台上，側頭吻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