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危險。

喻青警告自己。

但拋錨的船難以繼續高速航行。

他用手幫了畢子耐。

當他和畢子耐坐上回公司的車，衛生間的一幕幕像個不切實際的夢。

司機專心開車，旁邊人心無旁騖得辦公，喻青心裡煩躁，到半路，就說要下車。

畢子耐一副看原始人的目光，喻青借口不舒服下了車。

他沒去公司，給李秘書說了聲，直接回家。

他憎恨自己善於逃避，但此刻除了逃避，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自己，面對畢子耐，面對兩人如今的處境。

下午，李秘書提醒喻青前往一山莊。

這是很早之前就敲定的一次聚會。

百分之八十是喻青牽頭達成的，所以他必須出席，他到得早。

夜色剛降臨，山莊入口，高大的海棠樹上一圈圈纏繞的星星燈閃著微光，左右兩邊，很對稱，也很美。

喻青在等客戶。

沒想到畢子耐先到，他迎著燈光，一步步走到兩棵海棠樹中間，喻青站在裡面，看著一如高中般帥氣的人，緩緩走向自己，普通的裝飾竟讓環境多了一些浪漫。

他想起高中時，曾幻想和畢子耐約會。

而此刻，比燭光晚餐浪漫多了。

畢子耐的神色帶著獨有的冷漠和高傲，看清後，喻青強迫自己回神。

服務員服務得殷勤，喻青無話對畢子耐說，冷著一張臉，畢子耐被他弄得生氣，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

這氛圍下，服務員也不敢輕易靠近。

客戶到了之後，交流尚算輕鬆，合作意向基本達成之後，三人一同向外走。

畢子耐還在和客戶交談，喻青站在他旁邊，沿路的星星燈都開了，好似置身在仙境，但怎麼也開心不起來——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和畢子耐處於浪漫之中。

好笑的是，畢子耐心裡只有工作，察覺環境浪漫，心裡想和那人約會的只有他。

從始至終，只有他。

客戶一走，喻青就收起笑容，他自己開了車，正準備離開，就被畢子耐叫住。

山莊地處僻靜，隱約還有蟲鳴，這條路又長又直，喻青望著前方，突然想和畢子耐一直走下去，無論它通往山上哪個地方。

只是，現實不允許他這樣想。

他逼迫自己冷靜，想讓自己恢復正常，但好像不正常的不僅只有他。

「抱歉。」

喻青何時看見畢子耐示弱，那人就連道歉就帶著獨有的專橫，好像他說了，喻青就一定要笑著原諒。

即使這般讓人覺得煩，喻青還是愣住了。

畢子耐看了他一眼，有嫌棄，也有妥協，還有其他很多情緒，「會議的本意並非這樣。」

他只是放手讓人進行，沒想到等來的不是喻青的服軟。

「那是什麼？」

「不過是想我乖乖配合？」

畢子耐原本不想多說半句，但喻青最近的態度弄得他心煩意亂，他沒有任何心思留意其他男人女人，甚至開始不上心工作。

華一帆建議他道歉。

他只是試試。

畢竟達成目的，手段並不重要。

「H市那套房子如何？還有公司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