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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陌路途

    有句話叫做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他情深如斯,卻一手造就了他的不壽;他聰慧至極,卻成了他心頭永遠的烙傷 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年可供虛度?他卻為了他,耗費掉一個又一個十年—— 記得那年意氣風發,他玄衣,他白裳 他將隨身的紫玉系在那人腰間 恣意狂傲地說著世間最霸氣的話語 一轉眼,荼靡花謝,余滿地凄愴。 他此生最大的幸事,便是那一年他遇見了他 他此生最大的錯誤,便是那一天他留下了他 若是那樣,他與他便永遠沒有交集。 當初許下的承諾,卻成為了最傷人心扉的謊言 他為他的相守,代價是,國破身亡 此生,他說他相遇不悔,相守為幸 可是允之啊,能不能—— 不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告訴我,什麼叫煙花易冷,什麼叫物是人非?

    第十六章

    小說: 或许陌路途 作者:顾奚 字數:2231 更新時間:2019-04-26 10:07:53

    縱然是夏日的天氣,在這寂然無聲的金鑾殿上卻是無比的涼,透徹心扉。

    尤其是楚佑宸此話一出,所有的人就像是突然被電擊了一樣,猛地俯跪在地上,口中一遍遍地喊著「臣等有罪」。

    仔細看上去,所有人的額頭上、鬢角邊都沁出了絲絲的冷汗,似是生怕楚佑宸一個不高興便要將他們革職斬首似的。

    楚佑宸微微抬手,大殿上頓時一片寂靜。他看向程婓煙,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安平,汝且繼續說。」

    「是,」程婓煙點頭,「古往今來,朝中文武百官皆分為三六九等,摺子雖無法分品劃級,卻可以用顏色加以區分,比如像是重要軍情便可用紅色,再像是平素街頭的小事便可用普通的奏紙……」

    程婓煙說著,越說越起勁,不緊不慢,落落大方,在眾人的注視下侃侃而談。金色的陽光洋洋灑灑地撒入大殿,落在女子的身上。

    她跪在地上,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笑容明媚自信,說得在場之人都有些愣神,直到她停下來的時候,過了許久,才聽到有人開口接話。

    「安平郡主果真聰慧無雙!」說著,朝外邁出一步,亦跪在地上,沖著楚佑宸道:「皇兄,臣弟願從旁協助,處理此事。」

    那人,正是楚佑殊。

    在他開口的瞬間,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一股腦地跪到地上,口中齊道:「臣等贊同郡主、王爺所言!」

    「此法甚好!」楚佑宸撫掌贊到,心情似是好到了極致,大笑到:「就按你二人所說的去做!今日早朝到此結束,都散了罷。」

    早朝散後,楚佑宸回到寢宮,取了信紙來,叫宮女磨好墨汁,坐到桌邊便開始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寫著,仔細看去,第一句便是「念汝久矣,盡日難忘」。

    他洋洋灑灑地寫了四五頁紙,越寫越發的流暢,似是有著說不完的話。停筆後,用信封包好,最上面是工工整整的四個大字:向暝親啟。

    葉向暝出征以來,給他來過的信不少,可他卻沒回過幾封,一來實在懶得動筆,二來多多少少對葉向暝還是有些怨氣的。

    今兒個他解決了件大事,心情格外的好,也就有了寫信的想法,這不,一回來就火急火燎地休書一封往北邊送去。

    某人為了讓對方儘快收到寄去的信箋,特意在信封上加了好幾道火漆,原本平常的一封家書,就這麼被生生弄成了急報。

    這事兒被程婓煙知道後,還極為恨鐵不成剛地罵了他許久,大致說的就是什麼「你就不怕被敵人拚死拼活地給截了?」

    而我們的宣昱帝依舊老神在在,「為什麼要怕,反正又不是軍中機密,他愛截截去。」

    「你就不怕你二人之間的甜言蜜語都被人看了去?」他們一來一往的心中寫了什麼,程婓煙心中大致是清楚的,正是因為清楚,才對楚佑宸如此無良的行徑看不過去。

    「他自個兒要截了看的,又不是孤逼他,等他看夠了,自然就不願意看了。」楚佑宸看著少女,笑到。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狐狸般的狡黠,滿是算計之色。

    怪不得這般大張旗鼓,敢情都在這兒等著呢!

    程婓煙看著他那狡詐奸滑的樣子,突然間明白了什麼,撫掌嘆道:「怪不得你不介意,敢情是故意的!」

    「他自己願意跳進坑裡,又不是別人強迫的。」

    程婓煙撇撇嘴,的確,無人強迫他們要看,可知上了無數道火漆,信封又裹得嚴嚴實實的軍中來信,只要是個探子,誰不想奪過來看?

    楚佑宸就是利用了人性的這一特點。

    而當他們滿懷希翼地打開信封卻發現不過是情人間的徐徐情話時,那臉色可想而知是有多麼美妙。

    一次想必不足為過,可若次次如此,即便心態再好的探子也都會失了興趣,到時候,在信中偷偷夾上軍函,便可確保萬無一失。

    「果真是帝王,一件家書都能利用的如此完盡。」程婓煙笑罵。

    兩人談笑之間,聊的起興,卻未看見窗外有一個人影飛速閃過,不知竄向何處。

    一切按照楚佑宸所料,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幾月之後,在非涼同匈野的交界處,扶風城。

    戰火連天,硝煙四起,非涼的軍營內,死傷無數,屍橫遍野,哀鴻連天,軍醫四處奔波勞碌,傷者的哀鳴聲斷斷續續地響起。

    帥營內男子面如冠玉,身影頎長,衣上臉上卻佔滿了斑駁的血跡,面容疲倦,明顯是剛打完仗回來。

    正準備脫了銀色的戰甲好好歇息一番,卻有小廝匆匆趕來,手中握著一個信封。

    「將軍,陛下來信。」

    葉向暝接過信來,手中一邊拆著信封,一邊似是漫不經心道:「這次怎的來這麼晚?」

    「回將軍,這次的信……又被截了!」

    此時葉向暝已經看到了信上的內容,再一聽小廝的回話,心中一驚,看著地面久久不語。

    「你先退下。」

    「是!」

    待到小廝走遠,葉向暝才把手中的物什放下,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搖頭嘆息道:「小宸啊,這次你可把我害慘了!」

    楚佑宸這招雖可謂是算無遺策,卻偏偏沒有料到對方會來這麼一招,在他們放鬆戒備時截取情報,又偏偏一截一個準兒,想不令人生疑都難。

    這種情況,一般有兩個可能,一種是地方軍營中有高人在側指點,還有一種……

    葉向暝寧可是第一種答案,因為無論敵方多強,只要軍心未潰散,齊心協力,總是有勝算的。

    怕就怕在出了內奸,這才是行軍打仗時最令人頭疼也最使人寒心的事。不過這種情況,無論是哪種結果,都夠他頭疼一陣子的!

    這麼一想,葉向暝自然是坐不住的,忙提筆回了封信,還是很正常一封家書,不過其中幾段字減了筆畫,末尾還特意添了句「代問三殿下如意安康。」

    接著,仔細看了四周無人,這才從床榻下摸出一個暗盒,取了裡面的硯台,重新磨好墨,這才在紙的背面把自己想要說的娓娓道來。

    他的措辭很是委婉,只是寫了自己的猜測,讓楚佑宸自己去選擇、判斷。

    直到紙上的墨跡盡數消逝不見,這才封好信箋,喚來副將:「把這個傳給陛下,不得有誤。」

    「是。」

    他應當能夠發現其中的奧秘吧?

    葉向暝倒不是很擔心這個,畢竟還有落南陌在,他了解這兩人,自己在信中說了替他問好楚佑宸便一定會做到,而落南陌也就一定會發現問題。

    而他所要做的,便是在匈野攻來之前,做好排兵部署的工作,免得到時候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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