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姐姐不考慮一下錢大哥嗎？」聰靈突然笑著問道，白嫩的臉上一雙黑眼睛認真地看著我。

「靈靈，你忘記了嗎？我不是凡人。」我無奈地嘆口氣，「所以這種事別想了，我不會跟凡人成親的。」

「對哦，我忘記了.....」聰靈的笑容暗淡下去，她皺著秀氣的眉毛：「也不一定啊，我看到很多話本里仙凡也在一起了，為什麼姐姐不可以？是有天條什麼的嗎？」

「也不是.....」我仔細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規定是不可以跟凡人成親的。

「那不就是了，錢大哥人這麼好，對姐姐也這麼好，可以考慮一下哦。」聰靈又笑了起來。

跟凡人在一起嗎？

曾經不也是有過嗎？

實在不想回憶，我坐到桌前，想起師父和裏海修的話，他們都警告我不要跟凡人走得太近，但又都沒告訴我為什麼。

「靈靈，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以前有個徒弟嗎？他也是凡人，我跟他相處的結果就是他徹底忘了我，而且此生不可復見，不止今生，下一世我也不能見他。」

「我記得，可是姐姐，你一直沒說清楚為什麼，」聰靈道：「姐姐你是跟你的徒弟在一起，你的師父不同意所以把他的記憶都消除了嗎？」

「不是，因為他跟別人定了姻緣，如果他不跟那個人在一起，那他會很凄慘。」

聰靈睜圓了眼睛，「我聽說別的國土可以娶很多人，那他為什麼不能先娶了姐姐再娶那個人，如果他要是喜歡姐姐，就當給那個人一個名分，真正還是跟姐姐在一起不就好了。」

我笑道：「靈靈，你是貞元的人，這裡只能娶一個妻子，在這種環境下長大，你為什麼還會有這種觀念？」

聰靈臉一紅，道：「以前鄉里有錢人家都在外面養二夫人，再有錢的還有三四個夫人了，有的甚至都不在家住，住在外面了....」聰靈說到這，頓了一下，壓低聲音道：「雪紡的爹就是，基本都不回家，我們那裡都傳開了，每家都知道，因為她爹每年回來幾次必定鬧得雞犬不寧的。」

我很驚訝，心裡不免對雪紡的同情加了幾分。

我正色道：「靈靈，別人是別人，不要受別人的影響動搖自己的想法，當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雙方都不會允許有第三個人的存在，即使是名義上的。」

聰靈臉上的紅消退了，無端顯得有點蒼白，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封域雖然允許三妻四妾，但真正相愛的人也不會再多娶一房，所以制度是死的，最重要的是看雙方。」

「所以姐姐，如果沒有那些事，他只娶你一個人，你會嫁給他嗎？」

我撫著腮想了一會，笑著搖搖頭道：「那時候只是貪玩，加上我和他之間有不少淵源，聯繫緊密些，喜歡是肯定喜歡的，但是還沒有愛，也並沒有與誰廝守終生的想法，最後很難過也只是因為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最後只有我一個人記得。」

聰靈的表情還是很懵懂，道：「喜歡不就夠了嗎？愛是什麼感情？」

「這些都是很虛渺的東西，等你以後喜歡一個人就知道了。」

「好吧，我確實不懂。」聰靈也坐下，擺弄著燭台，她的瞳孔里倒映著兩著小小的燭火。

我心裡還想著要出去，心道這小丫頭晚上喝了挺多酒怎麼還不困，剛想勸她睡覺，只聽她問道：

「那姐姐喜歡錢辰大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