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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做的？」獨孤柔臉色冷峻，她的長髮隨意挽起，袖擺一揮，朝臣便跪了一地。

「陛下息怒！」

蔣然看了沈千山一眼，咬牙道，「正是，臣四處排查，那失控馬車雖無來路，但那馬所中之毒，卻很講究，其中有一味藥整個大都只有沈三小姐的貼身丫鬟近日買過。」

沈千山嗤笑一聲，朗聲道，「蔣將軍說笑了，我竟不知這等巧合也可以作為證據來污衊家妹清白！」

蔣然不與他交鋒，只道，「沈小姐的貼身丫鬟已經招認了，這是供詞，請陛下過目。」他從懷裡拿出一紙文書，內侍接過拿到了獨孤柔面前。

獨孤柔越看臉色愈加鐵青，將那文書狠狠摔在了地上，「沈千山！沈三如此不知死活，爭風吃醋便罷，竟敢當街對太子行兇，罪同謀逆！你可認罪！」

沈千山看見那紙供書的時候就知道事情要遭，此刻跪在地上冷汗涔涔，「家妹無知，陛下恕罪！」

「當真？」

盛叔繪聲繪色道，「那是自然，那沈三小姐看著溫柔大度，竟是這般蛇蠍心腸，幸好還未······叫她削髮為尼是陛下開恩！」

獨孤戰點點頭，顧燦昨日頭疼，他便告了病在家裡陪著，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姑母可是氣著了？」

管家點頭，「氣狠了，散朝便宣了醫官。」

獨孤戰嘆了口氣，他擦拭完手中長刀，「把府上那株人蔘送進宮去，你親自去，叮囑姑母服下。」

月痕悠哉的躺在房頂上曬太陽，近來無需在外奔波，人都變乏了，長此以往，只怕會拔不動刀。

月塵也坐到了他身邊，掀開瓦片往下偷看，摸不著頭腦的撓了撓頭，「你說主子這是怎麼了？」

月痕高深莫測，「愧疚。」

「什麼？」月塵撅著屁股叫人想踹上一腳。

「你當陛下真是被那沈三拈酸吃醋的想要撞死太子妃給氣著了？」

月痕把瓦片蓋好，湊到哥哥身邊，「不是嗎？」

「女皇是因為明知道這一切都是主子安排的，但卻拿他沒有辦法給氣著了。」

月塵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知道這事是主子安排的？主子明明把這事交給你一個人做。」月痕表情複雜的看著傻弟弟，「是啊，你猜主子為什麼交給你？」

屋內，顧燦早已經醒了過來，他無精打採的靠在軟榻上看書，「太子殿下好演技。」

獨孤戰給他倒了杯茶水，「那沈三本就不願嫁我，自是配合。不僅姑母知道，沈千山也知道自己妹妹寧願削髮為尼也不願嫁人，他們才是好演技。」

顧燦喝了口茶，又喝了一口，見獨孤戰盯著他看，摸了摸鼻子，「這茶不錯。」

獨孤戰失笑，「這是大周的茶，你自幼喝慣了的。」

「那太子殿下又為何要演這一齣戲呢？」顧燦皺眉看著獨孤戰，「女皇不是說······」

「阿燦，夜柔是我的責任，若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會挑選一個好兒郎來擔起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