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慫哭。
小說: 賜婚難逃 作者:有绥 字數:2155 更新時間:2022-06-29 20:21:33
第十八章,慫哭。
周淮看見侍衛退去,立刻挽起袖子擦拭眼角的淚水。
「沈某突然十分佩服殿下這收放自如的演技,翻臉比翻書還快。」沈晏和被黎襄扶起來,就看見周淮悠閑自在的整理自己儀容。
「沈郎說笑,我這一切都是真情實感,由心而發。」周淮袖子本來沾著灰,越擦臉越黑。
「主子!」周淮還沒有整理完,牆頭飛下來一人,是時安。時安還沒有回王府,就看見滿大街追刺客的王府侍衛,害怕出事立刻輕功飛回王府。看見周淮沒事,也是鬆了口氣。
「你家主子沒事,逃命的時候比誰都跑的快,扔下我家公子就跑。」黎襄撇嘴。
「我家主子不自己跑,難道還要帶上你家公子,你以為你家公子是誰!」時安冷哼。
「時安,我們進宮。」周淮抬頭,灰頭土臉。
時安愣住:「這個樣子嗎?儀容不整!」
周淮抬手,把手上的泥往胸口蹭了蹭:「越狼狽,越好!」
時安點頭。
「祝殿下,演技出神入化,感天動地!」沈晏和看著周淮,誠懇的說。
「借沈郎吉言!」周淮抬出一抹笑容,眼神卻是冰冷。
周淮連夜進宮,看著徽王府的腰牌侍衛根本不敢攔,直接通報內廷。
周淮下了馬車就腳下踉蹌,摔了一臉的灰,然後他又哭喊著手腳並用爬上台階。
「陛下,救命呀!救命!有人要殺我!」周淮一路奔向周冉的寢殿。
周冉正招幸劉貴妃,被擾了好事,一臉不悅,劉貴妃也怨恨的多罵了幾句周淮。
「陛下,有人要殺臣!」周淮看見周冉,就撲了過去,鼻涕眼淚一起蹭到周冉的衣服上。
周冉因為內廷報的急,起身時只穿了一件褻衣。周冉嫌棄的抽出自己的腿,把周淮弄開。
看著周淮的狼狽模樣,又忍不住笑:「這是怎麼了?一個親王,狼狽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有人要殺沈晏和,連臣一起下手,刺客武功高強,一院子的護衛都沒有攔住。陛下!臣怕!怕!」周淮不顧周冉的嫌棄,又爬上前抱住周冉的大腿。
周冉再一次把周淮弄開:「你一個親王,又是天子腳下,一個小小刺客怎麼怕成這般模樣,簡直是有損皇家顏面。」
「陛下,您把沈晏和弄走吧!要不,殺了也行,臣!臣實在害怕。」周淮終於說出此行的目的,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不把沈晏和弄走。再不弄走沈晏和,遲早能讓這個人氣死。
「荒唐,小小刺客,怕什麼!」周冉歷呵,大半晚上就為了這事打擾他,還這般哭哭唧唧啰啰嗦嗦,甚是煩人。
「我再給你多派一些護衛,再說了,沈晏和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怎麼能隨意拋棄。」周冉說的正義秉然,卻明裡暗裡透出一股噁心的味道。
「陛下,陛下!」周淮拖著周冉大腿繼續哭。
怎能隨意拋棄?等那天楚王打來汴京,那就不是隨意拋棄,那就是哪裡高興哪裡棄,棄屍的棄。
見到周淮不走,周冉不耐煩,沖著殿外大喊:「方景福,送徽王殿下回去。」
方景福聽見立刻進去,去扶周淮,周淮不甘心,繼續抓著周冉的褲腳。
方景福狠狠地在周淮手臂上捏了一把,然後托著周淮就走。
周淮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只得鬆手跟著方景福走。
殿外台階,守夜的人被方景福揮退。
方景福自懷裡掏出一塊手帕,交給周淮。周淮自幼喜潔,讓他這般蓬頭垢面,還哭的涕淚橫流,確實為難。
周淮接過手帕,道了聲謝。
「殿下今日這步,實在是幼稚。」方景福扶著周淮下台階。
「沈晏和不能再留在徽王府,這人實在討厭。再說汴京那麼大的地方,為何偏偏是徽王府。我就是想著亡國前多逍遙幾日,又沒有起心害誰,把我攪進來,謝家是幾個意思,劉張兩家又是什麼意思?」周淮冷冷開口,別以為他不知道沈晏和入京這些時日朝中元老對他的算計。
「是!提議把沈晏和嫁給你,羞辱沈晏和的是劉妃,不過當時只是劉妃討好之言,陛下也不過是怒極之時想起。謝相想攔卻半途而止,是不義之行舉。張方在其中推波助瀾,是小人作為。」方景福低聲:「誰讓殿下最好欺負,又位高權重呢!」
「這個時候的沈晏和,殿下都知道,不能放不能殺,只能養著。但是又很燙手,只能找個不怕燙的,好好養著。不就是一個刺殺,殿下不必放在心上。」方景福輕笑,安慰著周淮。
「李患是張方的人,我提議殺沈晏和的時候,是張方臨時反悔,現在倒好爛攤子歸我,好事歸他。我他娘的,招誰惹誰了。到時候還得備好項上人頭,等著楚王來取,報我辱他兒子的仇。」周淮氣的不行。
「殿下,您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既然你不想一步登天,便只能聽天由命。」方景福將周淮扶下最後一階台階,交到時安手裡。
「多謝大監!」周淮思索片刻無奈頷首。
隨後周淮就扶著時安的手出了內廷,登上馬車,他就無力的靠到車廂上。
謝相把控內閣,劉立受寵御前,張方把持中書。三方重壓之下,他一直安分守己。他只是想活下來,好好的活著。若不是受了周家皇室的供養,想著回報一二,才留在汴京做一些自己能夠做的事。若不然,他早該離開汴京,遊山玩水,行醫渡世。
回來徽王府,負責京都防衛的,又調撥了一撥護衛過來,把徽王府圍的嚴嚴實實的。
周淮看著門口的侍衛,無力嘆氣,然後黑著臉回了寢殿。
寢殿里沈晏和倒是悠閑,和黎襄在玩一種行兵打仗演化出來的小遊戲。
看著周淮黑臉進來,沈晏和示意黎襄出去,黎襄聽話的出去。
「看來殿下的演技並沒有感天動地,只是如同跳樑小丑一般,丟人現眼了一下。」沈晏和起身,試探的看向周淮的眼睛。
「沈晏和你怎麼那麼陰魂不散,我想甩了你都甩不掉。你他娘的現在就像狗皮膏藥一樣,不撕下一層皮,根本甩不掉。」周淮無力的躺倒榻上,一身汗一身灰,也不想去顧及。
「原來殿下是想拋棄我,那當初殿下十里紅妝娶我的時候,又是怎麼想的呢?」聽周淮這麼一說,沈晏和就知道周淮今天演這齣戲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