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快救救我！」百靈伸著手向林少謙求助。

沈回軒想著百靈跟著林少謙也不會受傷害，便鬆手讓百靈過去了。

百靈被林少謙護在身後，眼中的驚恐未消。

沈回軒側身躲在一邊，深藏功與名。

「到底是什麼人？出來！！」林少謙大聲喊。

然，空中寂靜無聲。

林少謙莫名尷尬，瞥了一眼營帳門口。

沈回軒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看到圍在營帳那邊的人群。

被他嚇跑的看熱鬧的將士們，居然沒有走，還在營帳外觀察。

想來，不會來這邊的林少謙也是他們叫來的。

沈回軒搖搖頭。

馬進聽到門外有將軍的聲音，跌跌撞撞跑出來，像看到親人似的，哭著喊著撲到林少謙腳下。

「將軍啊！！將軍，你可要救救我，不知道是誰在搗鬼，一直在欺負我啊！」

他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尊嚴節操全部掉地。

林少謙厭惡地皺起五官，怒斥：「你是不是將士！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你這樣，連百靈姑娘都不如！！」

馬進被罵得臉紅，但是後怕戰勝尊嚴，仍然哭泣著抱著林少謙的腿不撒手。

「你倒是看看，哪裡來的鬼？？」林少謙忍無可忍，「我進門這麼久，為什麼沒有人來給我搗鬼！馬進，你好好想想為什麼那個『鬼』偏偏針對你。」

「還有，」林少謙一腳把馬進踹出去，「百靈姑娘我帶走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被你帶到全是大男人的營帳中，你不覺得不妥嗎？還是說，我昨天給你的懲罰你現在就忘了？？」

說著，他看向馬進後背，冷哼一聲，「昨天打得那麼狠，床都躺不了，怎麼今天又蹦又跳的？」

說著說著，他想到百靈在這裡。

想來，是他威脅百靈，讓她給他送藥吧。

林少謙收回劍，見馬進又要撲過來，厭惡道：「馬進，給我滾開。」

說著，拉著百靈的手腕離開。

「將軍！將軍！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將軍啊，求求你，你救救我，這個鬼我怎麼辦啊，他要是一直纏著我，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馬進跪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林少謙絲毫不憐憫他，頭都沒回。

「滾開。」林少謙冷著臉對圍觀的士兵們呵斥。

這些只知道看熱鬧的人，林將軍同樣看不起。

眾人紛紛害怕地給將軍讓開路。

沈回軒連忙跟在林少謙身後離開。

林少謙執意要送百靈回營帳，到時候肯定會順路與沈回軒打招呼。

害怕林將軍去的時候看不到他，沈回軒跑回營帳裝作收拾藥箱的樣子等著他們到來。

林少謙果然把百靈送到了他的營帳。

「我今天收到別人舉報，說馬進那裡遇到鬼，我去查看，正好看到百靈在馬進營帳中。我猜是馬進讓她去送你的藥，便把她帶回來了。」

林少謙解釋一番，把百靈推到沈回軒身邊。

沈回軒拿出他為百靈準備的藥遞給她。

「你臉上都是紅色的掌痕，誰打你了？快塗藥消腫。」

一句話，讓百靈塗藥，一句話，提醒林少謙注意他沒有注意到的百靈的情況。

林少謙果然如他所想，趕緊看向百靈的臉，「你這臉是怎麼了？被馬進打了？」

「沒有......」百靈捂著臉，還在為馬進掩飾。

「我看到了。」林少謙皺眉，「一定是馬進打的，你昨天就是這樣的表情。」

「昨天？」沈回軒疑惑。

林少謙解釋：「昨天我去馬進那裡救她，她擋在馬進營帳外面，說自己沒有被馬進傷害，讓我趕緊走。我無意間看到她脖子上的傷痕，逼著她說出真相。百靈姑娘現在的樣子，和昨天對我撒謊一樣。」

「百靈，不要撒謊。」沈回軒作為親眼所見之人，自然知道百靈撒謊。

他之所以問，是因為他吃醋。

百靈支支吾吾著，終於說出真相。

聽完真相的林少謙憤怒不已，「這個馬進！還是我對他太好！居然敢這樣對你！百靈姑娘，你等著，我定北軍內，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人安然。」

「這可不是一個強硬的理由，沒辦法把馬進趕走。」沈回軒搖搖頭，感到了林少謙的無奈。

「強硬的理由？」林少謙沉吟片刻，恍然，「冷玉林與你講過馬進的事情。」

陳述句而不是問句，看來林少謙對自己的猜測很自信。

沈回軒點點頭，同意林少謙的猜測。

「確實沒辦法達到把他趕出去的程度，但是懲罰他一下也不是不行。」

林少謙沒有過多停留，與沈回軒寒暄幾句，便回馬進營帳收拾人去了。

望著林少謙離開，沈回軒關上營帳門簾，營帳內瞬間陷入安靜。

「百靈，你應該知道，那個鬼是誰吧。」沈回軒背著手，不鹹不淡地問。

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百靈對他的靈力知曉熟悉，自然能夠看出他的把戲。

只是百靈一直在演。

昨晚他還不能確定要不要揭穿百靈，今天看到百靈在已經發現自己的情況下還演來演去，一定有問題。

他要揭穿百靈，至少能夠知道百靈要做什麼，他也好幫忙。

百靈捂著臉低著頭，沒有回答，只是說：「我臉好疼，公子，你能幫我抹藥嗎？」

「唉。」沈回軒拿她沒辦法，把她拉到床邊坐著，一邊給她塗藥，一邊等她回應自己。

百靈盯著沈回軒的臉，默默不語，她的眼睛中蘊含著看不清的情緒。

「百靈，好了嗎？能說了嗎？」

百靈咬著唇，站起來走遠幾步。

背對著沈回軒，道：「我就是想和馬進在一起。」

「為什麼？」沈回軒緊緊皺眉，「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你也看到馬進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這樣的人，你能和他過好餘生？？」

越說，沈回軒越氣，比起馬進那樣對待百靈，百靈的態度更加讓他憤怒。

「......你也說了，你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百靈轉過頭，整張臉已經全是淚痕，「你都不知道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她聲音很大，帶著哭腔，委屈中帶著無可奈何的憤怒。

「又不是你經歷這一切！你當然沒辦法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