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說: 魔君都這麼不要臉嗎 作者:无问余生 字數:2381 更新時間:2022-06-16 07:55:11
第一章
「這個手這樣。」
「這樣嗎?」
「嗯,這樣轉。」
「玉書。」
溫玉書正在教小木槿學習如何挽劍,聽到有人叫他,忙回首來,見師尊海明初負手而行,款步向他,應聲道:「師尊。」
「嗯。」
海明初應了一聲,走到他面前,從身後拿出一封信遞給他,說道:「這是你師兄捎來的信和請柬,意在邀為師前去參加玉生老夫人的壽宴。」
「風吟師兄!?」聽到玉生風吟,溫玉書眼睛一亮。
他有快三年沒有見到風吟師兄了,不知他回到南境之後過得可好,也沒有來過一封信。
海明初說道:「拋開風吟與為師的關係,為師和他父親師出同門,師承一人,於情於理都該赴宴。不巧為師近日有事要處理,抽不開身,無力赴宴。你與風吟三年未見,此番便由你代為師前去,一來為老夫人賀壽,二來你們師兄弟也正好藉此機會聚一聚。」
「是。」
「師尊,我也要去。」
恰好走進來的林修為聽到這話,連忙開口,可他不知道又偷吃了什麼,塞了一嘴,一句話愣是說得含糊不清。
待將嘴裡的食物吞咽下去,他才又說了一遍:「師尊,我也要去。」
並補充道:「此去南境,山長水遠,道阻且長,我跟師弟一起去的話,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啊。」
海明初看了他一眼,不著急答覆,而是暗暗思忖。
確實,此去南境,途徑多地。
蘭州進來水禍頻發,恐有異樣。
漳州無事。
賀蘭山卻是危險重重,那處多生事端,常有悍妖出沒。
最危險的還是羅剎城。
那兒是三不管,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都能遇到。
儘管他這個在外素有小宗師之稱的徒弟修為不淺,可到底涉世未深,單純善良,不怕他打不過那些妖怪,就怕他被居心叵測的人給騙了去。
也罷,就跟去吧。
「也好,這一路危險重重,路上有個照應總是好的。」
「多謝師尊。」
得到應允,林修為咧嘴一笑,只差沒原地轉圈圈。
南境路遙,一路上又重重險峻,為保不錯過老夫人的壽宴,海明初讓溫玉書和林修為儘早上路,第二天兩人就出發了。
時值三伏天,恰逢那幾日又天幹無雨,艷陽高照,日頭烈得宛如天上掛了個火爐,熊熊烈焰炙烤得地上的人們好像是行走在餘溫未退的碳灰上,大汗淋漓,幾近暈厥,穿著錦靴都能感覺腳底是燙的。
連著趕了一天路,溫玉書不見任何疲態,反觀說要來照應他的林修為,眼翻白皮氣喘吁吁,臉上的汗雨點似的往下掉,衣襟和後背都被浸得濕透了。
瀕死的模樣彷彿再走兩步就要原地去世。
「安州涼茶,入口留香,清熱解渴,好喝不貴,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恰好路過一處茶攤,眼尖的小販老遠看見他倆走來,為了儘早將茶賣完了好回家避暑,熱情地迎了上去:「二位客官遠道辛苦,涼茶清熱,來一壺嗎?」
溫玉書本想婉拒的,但當他想詢問師哥的意見,回頭卻看到身後差點魂歸西天的林修為時,那句「不用了」就說不出來了,轉而改口:「一壺涼茶,麻煩你了。」
「客官客氣,您先入座,茶馬上好。」小販引他二人入座,見他雖是男子裝扮,卻膚如凝脂貌比天仙,又身纖如柳,說話更是溫聲軟語,話如羽落般輕盈,以為他是個男扮女裝的美嬌娘,不由多看了兩眼。
其餘茶客也被他容貌吸引,紛紛投來探究打量的目光。
其中不乏評頭論足的。
「不錯啊。」
「何止不錯,就這姿色,十個春香樓的花魁加起來估計也比不了。」
這些人的聲音並不大,但這種路邊的茶攤攏共就巴掌大點兒,漫說他們桌子離得近,便是離得遠,也能聽得見。
對此溫玉書倒不在意,畢竟不是第一回了。也怪他,原本臨行前他是準備了斗篷的,師兄催促了一聲,他著急走,就把斗篷忘了。
然而人往往就是如此,你退一步只願海闊天空,他卻以為你膽小怕事好欺負,反而越發目中無人,越發狂妄放肆。
溫玉書越是默不作聲,那些人越是以為他好欺負,其中一個更是以茶代價,一飲而盡後起身朝他走來,一邊走還一邊流里流氣,一臉不懷好意地說道:「喲,小娘子喬裝打扮,這是準備上哪兒啊?要不要哥哥護你一程。」
這人一身痞氣,一看就是經常混跡於市井的小混混。小混混話音未收,人已經走到溫玉書身邊,作勢就要挨著他坐下,鹹豬手更是蠢蠢欲動,欲往溫玉書腰上搭去。
溫玉書不計較,是他不願多生事端。
但他不計較,不代表真的沒有人會不計較。林修為平生沒什麼特別堅持的原則和底線,唯獨小師弟溫玉書,聽到小混混的話時他就想教訓人,但出發前師尊海明初再三叮囑,讓他遇事冷靜,出門在外,能少惹麻煩就盡量少惹。
他原本也是尊師訓的。
可那小混混還想碰他心尖尖的人,這不找死嗎!
林修為表示不能忍,憤而一腳踹飛了小混混,小混混砸翻了自己人坐的那一桌,還沒停下,又雜項後面那桌。
眼看就要砸到那邊孤坐獨飲的男人,小混混的身體竟像擲出的迴旋鏢,一個反轉,速度更快地朝林修為飛過來。
林修為沒想到還能這樣,一時反應不及,眼看就要被小混混撞上,千金一發之際,只見溫玉書抬手一揮,小混混的身體瞬間砸向茶攤外面,重重摔在地上,砸得塵土飛揚。
「膽敢打擾本座喝茶,看來你們是活膩了。」
溫玉書才將小混混扔出去,便聽到男人說話,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溫玉書面向男人,抬手作揖,微微頷首,態度誠懇地說道:「方才是我們失禮,打擾閣下雅興,玉書願向閣下賠罪。」
「哼!」
男人冷哼一聲,將茶杯一扔,不屑道:「本座已然沒了興趣,你要如何賠?」
「還請閣下明述。」
「殺了你本座或許就有興趣了。」說話間,男人轉過身來,意態慵懶地看著溫玉書,好似他方才是在說笑,一雙隼一樣冷冽深邃地眼睛配上他嘴角未達眼底的笑,卻又讓人感到不寒而慄,不敢再質疑他的。
男人道:「或者你跪下來求本座放過你也行。」
「我師哥為無心之舉,閣下何故如此咄咄逼人。」
溫玉書只是不願多生是非,但不代表他真是個任人捏圓捏扁的軟柿子,聽了男人這麼不講理的話,他再好說話也不可能再和男人聊下去。
「哼!」
男人冷冷一聲,卻忽然看見溫玉書穿的衣服有點眼熟,問道:「你是太華門的人?」
「是,太華門溫玉書。」
溫玉書不卑不亢,從容不迫。
男人看著他,看了許久,問道:「師承太華何人?」
「家師海明初,乃太華門門主。」
「喔~,海明初的徒弟,有點兒意思。」聽到溫玉書這話,男人神情變了,笑容淺深,看溫玉書的眼神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