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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看了好幾眼！真是朱輝啊！」

「對啊對啊！」

沈千山緊緊握著劍，一腳把那幾人踢成一團，「那狐狸精會易容！」

侍衛們被他駭了一跳，突然道，「這麼一說剛才看他好像是比平時矮上些許……」

沈千山克制著滔天怒火，「立刻封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沈千山用力閉了下眼又睜開，「不論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一個一個人的查！誰敢疏忽大意，提頭來見！」

侍衛們面面相覷，都從彼此臉上看到了恐懼，一個人竟能輕易扮成另一個人，這太可怕了。

有人喃喃道，「就怕他已經出了城……」

顧燦從房裡探頭朝底下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憂愁的嘆了口氣，「你才狐狸精，你全家狐狸精！」

過了片刻，門外有人敲門沉聲道，「我等奉命追查朝廷欽犯，煩請開門看看！」

顧燦放下扇子，「來了！」

門外沒聽見動靜，不耐煩的催促，「開門！不開別怪我等……」

門被推開，門口幾個大漢眼前一亮，只見一妙齡少女翩翩站在面前。

「小，小姐，打擾了……」

顧燦提裙欠身，垂眸淺笑，「官爺客氣。」

沈千山很是內疚，不知該如何面對獨孤戰，「是兄弟對不住你。」

獨孤戰拍了拍沈千山肩膀，「無需自責。」

沈千山向來粗狂，難得垂著眼睛，有幾分難以啟齒，「竟連個人都看不住！這般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獨孤戰輕咳了幾聲，他臉色蒼白一片，更顯出容貌迤邐，他竟還笑得出來，「阿燦自幼滑頭，別說是你，師傅都拿他無法。」

沈千山擰眉看著他，眼底皆是不可思議，「你竟還這般……」

獨孤戰又咳了片刻，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沈千山從前對獨孤戰一直都是仰望的，在夜柔獨孤有寸鐵在手未嘗一敗之前，他生來就高人一等，又身材高大，容貌俊美，武功高強，運籌幄幃，天之驕子不外乎此。

他是夜柔無數女兒，江湖無數俠女的夢中人，是他們夠不著，攀不到的一輪明月。

這麼一個人，卻被那顧燦生生從天上拽了下來，還狠狠踩了兩腳。

沈千山恨吶，他咬牙切齒的看著獨孤戰，「失了記憶，做過的事兒便能一筆勾銷嗎？那顧燦三番四次不知好歹，不辨是非，你為何還如此執迷不悟！難道真要等他害我夜柔亡君滅國，太子殿下才會迷途知返嗎？！」

獨孤戰看著窗外，神色冷凝，他向來不愛說話，出了事後就更少開口，渾身彷彿鍍了一層冰霜，沈千山本以為那冰渣子是對著顧燦的，他該是恨他憎惡他的，娶他回來也不過為了羞辱。

可不是。

獨孤戰提到顧燦時的神色明明白白告訴沈千山，不是的。

顧燦傷了他，他給自己鍍上了一層冰霜，卻將那傷他之人一起攏了進去。

獨孤戰看了他一眼，是他一貫的喜怒不形於色，「千山，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