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夢境3
小說: 遇 作者:木易枫瑶 字數:2162 更新時間:2022-05-19 07:45:18
沒能撫摸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吳邪看見自己的手穿過那張臉,怔怔,他又一次去撫摸,依然沒能觸碰到張起靈無表情的臉,吳邪才發現他是個透明人。怎麼會這樣,吳邪不願相信,他張開手想去擁抱那個他最愛的人,他看著自己就這麼穿過張起靈的身體。站原地站了久久,雙手抱頭蹲下,為什麼會這樣,他真的死了嗎?他現在只是一縷幽魂,留戀他在這個世上的牽掛嗎?
不舍,不甘,害怕。
不舍就這樣離開那個他愛的人,他都還沒來的及好好愛他。不甘他們分離了十年,十年後相處還沒幾天,他的生命卻要走到盡頭,就此天人永隔。他以為自己已經看開一切,現在看來,他不過也是害怕死亡的怯懦的小人,他不怕被是人遺忘,可他卻怕自己死後張起靈會把他忘記,他怕張起靈愛上別的人,他不想張起靈那原本屬於他的懷抱,被別人佔有。
鋼琴低沉的聲音傳入吳邪的耳中,尋聲遁去,走到一間暗格房間,張起靈背對著他,在專註彈著鋼琴。
看到牆上他們兩人的相片,不由的顫動,這是分開的十年裡,小哥就是這樣想著他的。優美又憂鬱的輕聲在房間飄旋,吳邪聽著,眼睛紅了。
這是肖邦的夜曲中15之2的《升f大調》,這是一曲非常優美的鋼琴曲,一曲濃郁的情感曲子,思念的情緒,一點一點加深,思念的憂傷一點一點加濃。小哥這是把所有的情感,全部灌入指尖,按動琴鍵,將思念化成一個個音符。
走到張起靈的後面,吳邪從他的背後抱著他,他雖然張起靈無法感覺到他的存在,可他只想憑自己的情意抱著他。吳邪想如果他真的死了,讓他的魂回到十年間,小哥對他跨洋隔海思念,卻不能相見相擁,讓他的魂魄陪伴,小哥一個人孤獨的日子,這算是一種彌補嗎?如果是,那爺爺也是和他一樣的嗎?宿命,他們爺孫掙脫不開的宿命牽連。
伏頭在小哥的背後,閉上眼,試圖感受小哥體溫和氣息,還有什麼能讓他沉淪,只有小哥。
琴聲,空靈慢慢遠去,睜開眼,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環境,這是吳邪的爸媽居住的地方,他的家。對中老年夫婦,提著菜挽手向他走來,臉上和頭髮,留有歲月路過的痕跡。心中感慨情感轉換,對於父母,吳邪知道自己對他們有太多的虧欠,他不是個聽話的孩子,不是個孝子,這十年裡和父母見面的次數,單個手指都用不完。
父母穿過他的身體,向他們家的方向走去,吳邪跟在他們的後面,回到那個熟悉有生疏的家裡,擺設還是老樣子。
夕陽斜照,父母兩人一起開始做飯,媽媽擇菜和洗菜,爸爸切好肉後,就開始炒菜,菜炒好了,媽媽就端出來放到桌上,媽媽去拿出碗筷,看著媽媽擺碗筷,吳邪眼睛濕潤了。
媽媽擺了三副碗筷,爸爸很快就炒好菜,簡單的家常菜,他卻不能再享用了,走到飯桌前坐到椅子上,壓抑著情緒,看著父母吃飯。
對於父母的恩情,他怕是用下輩子也償還不清。
眨眼間,吳邪又處在於一山中鄉下,對於自己不斷瞬間到另一個地方,吳邪習慣了,他想也許這就是人死後的一場旅行。
山間沒有什麼人影,順著小路,吳邪邊走邊看,走了一段路看到一座有院子的房子,那房子是紅泥磚砌的,外表沒有批灰裝飾。大門是開著的,沒多想,上天安排他來到這個地方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會去到不同的地方。吳邪走進院子,來到房子門口前,踏步走到房子里去。
房子里很安靜,裡面的擺設也非常的簡單,基本上沒有什麼傢具電器,沒有人氣。
一聲咳嗽聲,吳邪遲疑了一下,想想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總有個原因,或許他該去探究探究。房子房間的門也都是開著的,房間也不少找了幾間房間,才在樓上找到傳出咳嗽聲的房間。
床上躺著一個中老年男人,他的臉色很蒼白,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看著窗外。這個男人,吳邪覺得自己在那見過,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樓下有動靜,這間房間的窗戶剛好能看到院子里,吳邪走到窗旁,又是一個中老年男人,從樓上吳邪看不清那男人的臉,那男人右手拿著鋤頭,搭在肩上,左手提著一尾魚,放下鋤頭後就走進房子里。
吳邪回頭是時看到床上的男人,臉色柔和,眼裡也多了一絲色彩。吳邪明白那是什麼樣的色彩,愛,明白男人為什麼盯著窗外看了,他在等人。
剛回來的男人上樓進了房間里,看到那男人的臉,吳邪一陣驚怔,那是三叔,雖然他的頭髮白了三分之一,臉上也有少許的褶子,吳邪還是認出那是失蹤幾年了的三叔。
三叔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為什麼多年不和他們聯繫?為什麼不回家?床上躺著的那個男人和他什麼關係?
吳邪很想衝上去,質問三叔所有為什麼,他卻不能,現在他不過是一縷透明的魂魄。
三叔來到床前,手放在那個男人額頭,「沒有發燒呢!」三叔對那個男人說。
男人沒有說話,眼中的那抹色彩沒有了,兩眼死寂看著三叔。
「阿環,剛剛我捉到了一條鯽魚,等會我給你煮你愛喝的鯽魚湯。」
阿環!解連環?環叔。
吳邪想起來了,解連環是小花的叔叔,吳邪年少時,解連環經常來家裡找三叔玩,他們的關係很好。
疑惑,環叔不是在一次意外中死了嗎?所以小花才年級小小就要承擔解家責任。可這裡三叔和環叔卻在一起,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還是……三叔其實也已經死了!可為什麼他們看不到自己,又或是,自己只是來到三叔記憶走馬燈的一個片場。
「你應該去找她。」環叔的音調語氣很冰冷,不帶一絲的情感。
回想剛剛環叔知道三叔回來,變化的眼神,吳邪驚訝,環叔一直來對三叔的感情 ,原來不是兄弟間的,是愛情。吳邪又不解了,明明望窗期盼著三叔歸來,那愛意在眼中閃耀過,可面對三叔為何這樣冷酷。
一下子吳邪心裡疑問源源不斷,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環叔身體怎麼了?環叔口中的他(她)是不是文錦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