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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十年換你天真無邪。」 「你覺得十年後,獨自一人經歷的事情,我還能天真無邪嗎?」 答案是不能。 十年前我本是青蔥,無憂的大學生,天真的以為自己是最福祉的,怎想一夕之間,我最愛的人卻為護我周全而死,家族面臨滅亡危機。我的生活一下子來個180度的轉變,置之死地而後生,我以不再是當初的我。 都說我是惡魔,誰又能知道,人從地獄歸來怎能還是善人。我不想從地獄回來,但因為你,我的命是你用命換來,我的命亦是你的命,我怎麼能讓你為我做的一切付之東流。殺遍地獄歸來,只為你。

    第十二章 白瑪

    小說: 作者:木易枫瑶 字數:2660 更新時間:2022-05-19 07:45:12

    「白馬是什麼人?」聽到這兩個字,吳邪的第一反應其是一匹白色的馬嗎,但轉念一想,小哥平日里的為人,吳邪能肯定應該是個人名。

    張起靈坐起來靠在床頭,眼神淡然之處帶著隱隱的悲切,「她是我的母親。」

    原來是小哥的媽媽。

    「她怎麼了嗎?」那天張海客來著急沖忙,小哥也去的沖忙,定是小哥的媽媽出什麼事了,他們才那麼著急。

    「她不在了。」似縹緲無存的聲音,張起靈靜靜的看著天花板。

    吳邪附到他胸膛抱緊他,吳邪能感到他的悲傷,張起靈回抱吳邪,徐徐道出母親的事情。

    在西藏南迦巴瓦里有個背陰的山坑之內,有一片藏花海,那裡的冰層中,有很多的黑影,據說是個部落的陵墓,只有那裡的一個寺廟的喇嘛,才知道那個地方的存。張起靈的母親白瑪從花海冰層之下挖掘出來的,白瑪並不是陷落在那裡被困死,而是葬在那個冰封的墓穴里。

    挖掘出來後白瑪,被寺廟的喇嘛恭敬的運放到一間房間里,那時的白瑪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也不動,寺廟裡的上師說白瑪並沒有死,但是也並不是活著。

    白瑪就這樣在那間房裡放了很多年,那間房也在沒人進去過。

    幾年前,張起靈來到這裡,說出白瑪的相貌,可是寺廟裡的上師問了他一個問題後,並沒有讓他見白瑪。

    上師問兩眼空空如無雲朵天空的張起靈,「什麼是想,你有想念嗎?」

    張起靈沒有任何情緒,茫然的站在,他搖頭,他不知道。

    上師說:「你沒有想念的慾望,就是一塊石頭,見與不見,都沒有區別。」

    張起靈依舊茫然不語。

    其中一個上師就說出了讓張起靈留在寺廟裡,上師讓他每天淬鍊院子里的那塊石頭,只要他內心有一絲「想」那塊石頭就變成什麼樣子。那塊石頭就會出現有意義的形狀。

    在寺廟的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張起靈都到院子里的那塊石頭面前,毫無目的的敲打著。上師說他淬鍊出這塊石頭最終的形狀,就是他心裡所想的東西。他日復一日的敲打著這塊石頭,他還是不知道自己能想什麼。

    終於,一日他把石頭敲打出一個人的形狀,那是他坐在石頭上的坐姿。他每天午休的時候,看著自己的影子,然後按照影子開始的第一鑿。

    上師說他已經開始有想了,可還是不能讓他見白瑪,也在那時張家族裡有事,長老們要他回去,張起靈只能離開寺廟回到張家,他走前上師對他說,讓他去學會想念一個人,當他有想念的人後,他就能見到白瑪了。

    後來他遇見了吳邪,但他依然不知道想的概念,時隔幾年,當他再出遇見吳邪,他開始慢慢有了想念的慾望,但他還是不能理解明白。

    張起靈還在迷茫時,寺廟裡的喇嘛傳話來,藏海花的藥效不能維持再白瑪不生不死的狀態了,上師說他已經有想了,讓他去見白瑪最後時光。

    再次來到寺廟,寺廟一切依舊。張起靈被帶進了那個封閉了十年的房間,見到了自己的母親。

    對於那天的他來說.一切仍舊顯得太倉促,而且讓他無法理解。

    母親並沒有完全的蘇醒過來,當藏海花的藥性褪去,她離真正的死亡,只有三天的時間。

    他甚至沒有聽到自己母親呼喚自己,的哪怕是一聲,他也沒有感覺到,其他人說過的,母親帶給他的,對於這個世界的一絲聯繫。他唯一感覺到的,是母親緩緩恢復的呼吸,蒼白的臉龐只恢復了輕微的血色,又瞬間轉向荒蕪。

    張起靈抓著媽媽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覺得這一切,依舊太倉促了。

    抓著媽媽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他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情緒,他覺得自己抓著人世間最後一絲自己的痕跡,最後一絲自己願意去想的東西。

    沒有人進到這個房間來,沒有任何聲音進到這個房間來。

    三日寂靜。

    三天後,張起靈來到了那塊石頭的跟前,他習慣性的拿起鑿子,開始鑿起來。他以前不知道自己鑿這個東西,是為了什麼,現在呢?

    他鑿了幾下,忽然定定的看著自己手裡的鑿子,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做什麼。幾乎是同時,心中一股難以抵禦的痛苦,湧上了他的心頭。

    大雪中,他坐了下來,蜷縮成了一團。

    是想念,他想念媽媽了,可媽媽已經不在了,在媽媽死亡後,他終於學會了想念。

    媽媽!

    他在雪地里斯喊出聲來。

    在雪地里坐了一天,當他的心又靜下來時,他腦海里印出一張臉龐,吳邪,他能想到的人只有吳邪,想見吳邪的慾望在翻騰,他第一次有這種強烈的想念慾望。

    第二天他回到了杭州,杭州下著雨,他來到吳邪的公寓門前,沒有猶豫他抬手敲門。可是,吳邪卻不在家,他在吳邪的門口坐了很久,久得他開始害怕,他害怕吳邪和媽媽一樣,他再也見不到,痛苦侵蝕著他。

    張起靈站起身,麻木的走下樓,走到雨中,仰頭看著滴滴掉落的雨水。

    上師曾說他是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因為他沒有念想,在見到媽媽,到媽媽去世後學會了想念。上師又說他還沒理解他活在這世上的意義,讓他找他與這個世上有聯繫的人。

    坐在長椅上,雨打在他身上,濕透的衣服冰冷著他。他開始想對吳邪的感覺,回想吳邪的林林總總,吳邪就是他第一個有意識想念的人。

    天慢慢黑了,吳邪回來,見到吳邪的那一刻,張起靈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抖。吳邪走近他為他遮住了雨水,他有意識,也是不自主的抱住吳邪。他需要和渴望什麼他都不清楚,那刻他只想要溫暖。

    抱著吳邪,一種情緒湧上來,佔有的慾望,他尋要的溫暖不是母親懷抱的溫暖,而是另一種張海客對他說過的愛情的溫暖。當他學會想念後,早種在他心底的愛情種子也發芽了。

    他對情愛本就沒有概念,但卻不是一無所知,畢竟張海客這兩年總給他看那些情情愛愛的電視,再說他身邊還有個屢屢穿梭群花中的黑瞎子。

    所以他學著黑瞎子。

    當他吻上吳邪的唇時,身體里隱藏原始慾望獸性爆發。

    不由自主,又自然而然,一切像是安排好的。

    吳邪靜靜的聽著,貼在張起靈胸前的臉早已掛滿淚水。一直來對張起靈他了解的很少,有想去了解過,卻不知道從哪裡入手。

    現在聽張起靈說起他的母親,就讓他覺得張起靈是如此可悲的生活著。他以為張起靈只是不愛說話,卻沒想過是這樣的原因,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和人交流,那上師說他是塊石頭,真的沒錯,你推它,它就動一下,張起靈就是這樣的,你不主動和他交談,他能坐在那發獃一整天。

    「吳邪你就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聯繫。」

    白瑪篇

    如她約定的那樣,她從長眠中醒來,已經失去了睜開眼睛的任何機會。但是她知道,當那些喇嘛按照約定讓她醒來的時候,她的兒子一定在她的身邊。

    那一定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孩子,感知著人世間的喜怒哀樂,她能夠感覺到兒子的溫暖。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真的來了。

    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只為自己爭取到了這三天時間,雖然不夠,遠遠不夠,她想看到這個孩子成長的所有片段,所有瞬間。但是,三天,這寂靜的,只有心跳聲和呼吸聲的三天時間,已經是她能做的全部了。

    她只能用三天短暫的時間,送給第一件也是最後一件禮物,就是讓她的孩子被那些人遮蔽的心,得以敞開。她一生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親眼看著自己孩子,慢慢的成長。

    但三天和孩子的相伴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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