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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年少

    紀重華贖了一個小倌,這個小倌救過他:   「一命換你贖我出去。」   這個小倌會勾引人:   「來啊……我帶你去極樂……來啊……」   這個小倌替他擔起紀家生意:   「我手中有皇商印,紀爺受傷,紀家生意我暫替他處理。」   這個小倌與他反目:   「你我各有自己的目的,合作關係?不是從來在下一盤棋麼?」   最後,紀重華回去找小倌回來:   「賣身契在我手中,你必須跟我回去……銀絕,若你還願意,我們……還有半生可以相愛。」 這萬丈深淵,總還有我在陪著你,前方總還有我為你劈荊斬棘。 食用須知: 1:不定時虐心,絕不虐身 2:男主很專一,表懷疑 3:虐完絕對HE,請放心食用

    暗中傳信(一)

    小說: 當時年少 作者:图藤 字數:2325 更新時間:2019-04-26 09:04:39

    姚盛

    果然如此……銀絕將信條塞進嘴裡咀嚼。他是知道樓昀在商場上也有人扼制紀重華,上次收購藥材樓昀的人就出手,卻從未想過此人是姚盛。

    樓昀步步謹慎,這種事不會告訴他。齊冀在商場中,要查出這個人也費了不少功夫。而紀重華……銀絕望著銅鏡里模糊的身影,梳理著自己灰發……紀重華他不必擔憂,姚盛想擾亂商界亦或取代紀重華,必然會有動作,一旦有動作,身為皇商的紀重華必會出手介入調查,阻止他。

    不過……紀重華能否查出姚盛背後的人?

    紀重華的手段能力……既然能取代秦家,手段能力非同一般。只是樓昀亦非易於之輩,總會為自己留下後路,何況他背後還有人。

    在發間別了躲花,銀絕起身走到書案旁,提筆寫了三個字——利箭樓。不同於之前虛浮歪扭的字跡,這三字端正娟秀。

    銀絕將紙折好,放進衣袖內,這才推門出去。

    天色已暗,今夜並無月色。院子里只有屋檐下幾盞燈籠照著一隅,銀絕走到院子門口,還能隱約瞧見外面的燈火。

    過兩日凌高鷹該回來,利箭樓定然會有動作。這個組織,必須除,最合適調查的人莫過於紀重華。

    銀絕扶了扶發間的花,往外走。長廊內三步一盞燈籠,能看見周圍巡邏的護院。

    他並未找家僕詢問路,輕車熟路拐到望蓮湖。

    望蓮湖對面的一個苑子,叫苻苡苑。

    苑子外頭種了湘妃竹,一些應景的花草。

    銀絕腳步在苑子外一頓,望著上頭漂亮靈逸的苻苡苑三字,目光內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踏入苑子,一切都未變化。這個苑子種了奇花異草,中央一張石桌幾張石椅擺著,西南角一棵桂樹依然還在。

    「誰讓你來此地?」

    銀絕轉過身,桂樹下有人步出,一襲玄衣,墨發玉冠,雙眸漆黑如若融入夜色,看不清他此時的情緒。

    銀絕微笑,鞠身道:「出來走走,經過此地進來看看,竟不知紀爺在此。」

    「夜裡風冷,你身體尚未好,就躺著休養。」

    紀重華走到他面前,解下自己身上的衣袍披在他身上,語氣清淡:「快回去。」

    他的動作很溫柔,但語氣內並未有太多真心實意的關心,似是不管是誰此時站他面前,他都會解下衣袍為對方披上。

    「你呢?」銀絕抬頭看他,紀重華為他攏了攏衣裳,銀絕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紀爺,你心中有人,可否告知那人是誰?」

    紀重華手一頓:「不能。」

    這是他的禁忌,這個禁忌只有極少人知道。這也是他的弱點,這個弱點更不能叫其他人發現。

    「想必對方一定很福祉。」銀絕有幾分艷羨。

    紀重華放開手:「你回去休息罷,想走走叫三元四喜帶你四周看看。」

    銀絕看著他胸前衣裳上金線繡的祥雲,微微勾唇露出一抹笑:「銀絕明白,我這便回去。」

    微微退了兩步,銀絕抬頭看他,轉身離開。

    福祉……我為他帶來了不幸。紀重華呵出一口氣,坐在了石椅內。

    夜色清冷,這個苑子周圍無人走動。銀絕踏出苑子那一刻回頭看他,黑夜籠罩他身上,顯出一股悲涼寂寞。銀絕一呆,眸內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寒風一吹,他將衣裳又攏緊,緩步離開。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心傷剝後蕉。三五年時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

    秦家是他的,秦家物什是他的,皇商是他的,皇商背後的背負也只能他一個人扛著。

    只有一個人不是他的了……

    紀重華坐了很久,方才起身去主屋,推開屋子,裡面一切都原封不動。

    熟悉的事物,彷彿時光穿過時空回到過去,少年精緻漂亮的容貌,一雙桃花眼,澄澈無邪。

    「重華,你來了。」

    「我來了。」

    紀重華露出愛憐之色,伸手觸碰,少年登時煙消雲散,只餘一室凄清。

    秦慕……

    紀重華緊緊握住手,面上顯出悲傷,他全身心湧上一股疲累,在床榻里坐下,又躺下。

    作繭自縛是他,疲憊是他的,寂寞是他的,前方懸崖依然是他一個人在走,甚至必須繼續走!

    當年秦朝崖,如何能支撐起整個秦家?如何能一個人背負一切寂寞往前走?

    即便他如今擁有一切,可到底還是比不過當年秦朝崖,達觀知命,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秦家家訓石碑,敢為天下先……紀重華揉著自己的眉心……如今是他背負,也必須他背負。

    銀絕坐在院子里,這兩日躺多了,此時毫無睡意。他獃獃坐在黑暗中,也不知在想什麼,許久之後輕笑一聲,卻很是無奈哀傷。

    「不輕諾,故我不負人。不信諾,故人不負我。」

    喃喃一聲,他嘆了口氣,起身回屋。掐滅燭火,解下衣袍躺回床上。

    翌日一早,他將寫有利箭樓信條放入紀重華衣袍的衣袖內。這件衣袍他昨日穿出去談生意,又接觸了不少人,即便紀重華也懷疑他,但任何人都有嫌疑。何況他不認識字,又與這字跡不同。

    銀絕不急著將衣袍送回去,而是將衣袍掛在屏風上。

    喝了一點粥,他去往前廳,卻見柳然與紀重華在用早膳。

    銀絕目光從桌上掃過,朝二人露出個笑容:「今日天色極好,我出去一下。」

    柳然剛吞下一個包子,聞言道:「咦,去哪裡?」

    「四方齋買糕點。」

    柳然雙眸登時一亮:「它那的糕點極是有名,我也要去。」

    銀絕笑道:「這天色雖好,可到底風涼,柳公子明日要唱戲,還是顧好自己身體。」

    「我們坐車。」

    紀重華夾了一個包子到他碗里:「銀絕說的是,高鷹明日便回,你想要他看你病倒?」

    銀絕勾著一抹笑道:「你喜歡什麼我為你帶回來。」

    柳然掙扎了下,可看紀重華是不會放他出去,好看的眉毛一挑,懨懨道:「它那的糕點我都喜歡。」

    「好,我為你每種都帶回來。」頓了頓,他朝紀重華望去:「我從賬房支十兩銀子。」

    「嗯。」紀重華應的很輕,似是並不在意。

    銀絕卻笑了一聲:「多謝。」

    說罷,扶著發間的花拂袖而去。

    柳然低頭咬著包子,包子多汁,他很喜歡,眼角餘光卻見紀重華夾菜的手一頓,很快又將菜夾到他碗里。

    他嘆了口氣:「秦慕死了,你不應該再桎梏自己。銀絕……他很好。」

    紀重華挑眉,不答反問:「你為何覺得他好?」

    柳然眨眨眼,疑惑道:「他不好嗎?」

    「或許。」

    柳然很堅定:「我覺得他好。」

    紀重華輕笑,嘴角卻有一股淡漠的味道:「吃飯。」

    柳然微微皺眉,或許自己太心急,畢竟五年的桎梏非一日能卸下,時光荏苒,都不能沖淡一切,何況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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