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了吧。」見許皓吃完了，高程伸手抽了張面紙遞給過去。

許皓接過面紙擦了擦嘴，猶豫了半天才開口說話，「我……」

「嗯？」

「我其實…是同性戀。」許皓眼一閉，心一橫終於將話說了出口，說完他又急忙解釋到，「我不是想刻意隱瞞你，也不是想騙你，只是……」

「只是怕我接受不了是嗎？」高程打斷了許皓的話，他垂眸看著桌面，長長的睫毛在他眼底留下一圈陰影，同時也擋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許皓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嗯了一聲，他怕的確實是高程接受不了，從此疏遠他。

高程一直不發話，許皓的一顆心也漸漸提了起來。

果然……還是無法被接受嗎？

「那個…如果你覺得噁心的話……」許皓想笑，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無法扯動嘴角，只能低下頭去，掩蓋自己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我以後會盡量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許皓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話已經抽幹了他全身的力氣。

不管幻想再怎麼美好，現實它總是蒼白的。

「是莫晗嗎？」高程說話了，但這話卻驢頭不對馬嘴。

許皓被問得一愣，紅著眼眶傻傻的看著高程。

高程見他這副樣子，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你之前所說的喜歡的人是那個叫莫晗的人嗎？」

許皓一臉懵逼，為什麼會扯到莫晗身上了。

許皓一直沒有回話，高程以為他是默認了，心中不由一痛，喜歡女人就算了，可沒想到許皓會喜歡男人，而諷刺的是即使許皓喜歡的是男人，他有沒有任何機會。

還有便是……高程看著許皓微紅的眼眶，他就那麼不被許皓信任嗎？

「行了，你不想說就別說了。」高程抿唇，看著許皓泫然欲泣的模樣，他實在是說不出什麼重話。

他也可以稍稍樂一會吧，瞧，許皓怕他不接受他都快哭了呢。

真是的兄弟情深啊，去他媽的兄弟情。

高程內心戲多得一腿，但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他伸手摸去許皓眼角的淚花，用盡量溫柔的聲音說：「我怎麼可能會覺得噁心，許皓如果我說我是同性戀你會覺得噁心嗎？」

許皓搖了搖頭，怎麼可能覺得噁心開心還來不及呢。

「這不就行了。」高程笑著說。

許皓獃獃的看著對方，反應遲鈍的大腦過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用試探的語氣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會覺得噁心嗎？」

「怎麼可能會。」高程一臉的堅定。

「謝謝。」許皓笑了，笑得跟個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

高程忍不住揉了下對方的腦袋，然後又跟做賊似的立即收回了手，他輕咳一聲，「你不需要為這個對我說謝謝。」

許皓仍舊搖頭，高程你可能永遠都不知道，這個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經歷過一次慘痛的背叛，許皓在愛情里便成了烏龜，每踏出一步都是心驚膽顫的，高程能夠理解他對他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

「我們回去吧。」高程道。

許皓點頭，兩人並肩離開了麵館。

在回去的路上，高程似是無意的問道：「那個叫莫晗的人對你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