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噎了噎，道：「看我什麼？」

「看你有沒有危險啊，」他一本正經地說，「就像今天，要不是碰巧讓我撞見了，你還指望你妹妹幫你嗎？兩個弱女子只有被欺負的份。」

我失笑：「我為什麼要靈靈幫我？我比她年歲大，要幫也是我幫她，還有，有那麼巧嗎？你剛好出現在那裡。」

「當然是巧合，我又沒有你說的『監控』。」他笑著道，把胳膊慢慢伸到我後面，試探著往我肩上靠，「看得怎麼樣，找到有用的信息了嗎？」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好笑地看他臉上小心翼翼的表情，道：「幾年不見，你變了不少，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他回道：「這些年四處奔波，每天跟很多人打交道，想不滄桑都難。」

我意外，道：「沒說你變滄桑了，反倒比以前看著精神不少，我是說你性格變了一些，以前看起來張揚，其實很內斂，也不苟言笑的，現在相反了，看起來很內斂，做事膽子大了很多。」

說到這，我用眼神示意他手臂放的位置。

錢辰手搭在軟榻的邊緣上，半環著我的姿勢，忽略我的示意，笑道：「你一點都沒變，跟我第一次見你一模一樣，我懷疑你真的是仙女下凡。」

我抿嘴笑道：「你還變得會哄女孩子了。」

他一怔，「我不會哄女孩子。」

「你剛剛說的話就是在哄女孩子。」

他認真回顧了一下方才說的話，道：「哄不是半真半假嗎？有的還全是假話，我說的是真話，應該不算哄吧。」

我笑著擺手：「好，真話，不說這個了。」

他盯著我看，心情很好地道：「你昨晚沒休息好，早上又受驚了，現在好好休息吧，晚上帶你出去游湖。」

我聽了眼睛瞬間發亮，驚喜道：「游湖？坐在船上玩嗎？」

「是啊，晚上夙湖上會有很多好看的船舫，還會有很多人在湖裡放花燈，景色很美。」

我開心道：「晚上和靈靈雪紡一起去看看。」

他點頭，「你想帶誰就帶誰。那就不擾你休息了，我去處理點事情，你好好睡覺。」

錢辰走後，方才消失的困意如潮水般重新涌了上來，我把捲軸放在窗沿上就睡著了。

夢裡，沒有一點光，我迷茫地看著四周，周圍都是暗色的，沒有色彩，沒有溫度，分不清白天黑夜。看到一個人影，我小跑著過去想去問這兒是哪裡，那人被我叫住抬頭看我，那張臉上布滿了黑黃的膿腫物，一隻眼睛已經完全被不知名的醜陋的增生物覆蓋，另一隻眼睛被擠得只剩一點點，還是像是要流出血一樣的紅色.......咋見此面，我駭得往後退去，一下子撞到另一個身上，我慌張地想道歉，抬頭又看到一張簡直不能稱為人的臉，他們像是沒有感情的幽魂一樣，空洞洞的眼睛看我一眼，又朝著前方慢慢走去。

悲憫和害怕交織，讓我停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