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發生什麼，雪紡的笑容永遠是燦爛可愛的，富有感染力，好像什麼悲傷痛苦都可以被笑容掩蓋，這也是我為什麼喜歡她的原因。

無論做人還是當仙，樂觀總是不會讓人討厭的性格。

錢辰又叫人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在聰靈旁邊，桌上有公筷公勺，他一邊拿公筷給我夾菜一邊道：

「我聽說紅樓除了排名前三的女子都會被賣到其他地方，就把她們帶了回來服侍你，生人我怕你用不慣，你跟她們相處一段時間，好歹能陪你說說話，閑暇也可以一起去街上逛逛。」

我聽到服侍這個詞，還有些不適應，彆扭地看了一眼在身後默然站立的姑娘們，沒想到她們的表情沒有我想像中的屈辱不甘，倒有一種脫離苦海的放鬆感。

我回想起在紅樓的日子，有點理解她們的感受了，要是讓我選，我也願意在這座漂亮的大宅里當婢女，而不是在那個地方任人擺布受人屈辱還要笑臉相迎，除此以外還要擔心自己年老色衰或者有更好的新人被男人們拋棄。

「我不需要她們服侍。」我道。

縱然如此，畢竟還算是半個同過窗的情誼，當丫鬟使喚做不來，而且我也不習慣讓別人伺候。

「那我把她們送回去，我也不需要。」錢辰道。

花苞和鵑儷的臉色變了，竟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哀求道：「月姑娘，求你看在相識一場的情分上，留下我們吧，讓我們做什麼都願意，你要是不收留我們，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去，有這麼誇張嗎？咋還尋死覓活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想把你們送回去，我是說我不需要別人伺候，不需要任何人伺候。」我強調道。

錢辰笑道：「我也不需要啊，這兒婢女很多，都用不完，你要是不要她們我只能送回去了。」

這貨肯定是故意的，我瞪了他兩眼，敗下陣來，鬆口道：「好吧，就留下來陪我吧。」

錢辰大笑道：「這就是了，她們負責陪你說說話玩一玩，有什麼要求就吩咐她們做，也不用做粗活。」

桌上的菜是流動的，長時間沒動會撤下去，再換新的，那些動過幾口的也會撤走，緊接著會上新的菜色，聰靈沒見過這樣的架勢，連聲嘆道：「太浪費了吧都還沒吃幾口就端走了。」

「後面還有很多新的菜品，不會讓你吃不飽的。」錢辰道。

想起不久前自己溫飽還成問題，如今就就樣大肆鋪張浪費，不免又產生些恍如隔世的錯覺。

「以後別這麼搞了，真的很浪費。」我認真道。

錢辰道：「這些菜你就是不吃，多瞧上兩眼都不算浪費。」

卧槽，這就是富豪的撩妹語錄嗎？

別說聰靈和雪紡驚呆了，我聽見他的話都傻了，但是錢辰的表情沒有一絲不自然或者尷尬，神色如常，彷彿那句話就是日常說的話，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隱月閣，正對著玉色露台，這是錢辰給我安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