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男菩薩波濤洶湧,紐扣蹦開
小說: 犬儒與戀物 作者:岐夬 字數:2832 更新時間:2022-02-27 00:37:06
因為助理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
他發誓三個月後,一定要徹底地甩開那個姓王的變態。
並且重新回到阮屹和的身邊。
哪怕不能討得阮先生的歡心,只要能再次默默地守在阮先生身邊,每天能看見他就覺得很滿足了。
其他的,助理並不奢求太多。
助理先前和阮屹和說過,三個月後章老闆的侄子,會成為你的新助理。
而現在的助理,正是公司大老闆的侄子,章天豹。
只不過現在的章天豹,是在用另外一個假身份,在公司里實習罷了。
這些事阮屹和估計一點都不知情。
就像很多新員工,連阮屹和是高管都不知道一樣。
更何況是一個「小助理」的背景,誰又會有著豐富的「情報」去了解那麼多。
阮屹和當然也不會想到,他眼中的這個憨憨傻傻的助理。
居然一直在心裡偷偷地迷戀著他!!
更不會知道這個大塊頭助理,他一身子的肌肉,完全不是徒有其表。
而是從十八歲起,就一直在國外當雇傭兵,在真正的血雨腥風中磨礪過的強壯的人。
說來你可能不信,像阮屹和這樣的「書獃子」,助理一個打十,綽綽有餘。
阮屹和還在飯桌上繼續給助理夾菜。
像一個長輩一樣關照章天豹,說讓他不用客氣,多吃點菜。
助理一陣抓耳撓腮,連忙捂著碗說。
「阮先生,我自己來就行了。您也吃,嘗嘗合不合胃口。」
特別是助理說話,半句「您」字不離口,就很靈性。
倒不是阮屹和在他面前端慣了架子,而不願與之親近。
是阮屹和平時早已經習慣了,生人勿近的做派。
臉上一般沒什麼好臉色,笑一下也挺難得。
今天倒是被自己逗笑了幾次。
也不知是笑我憨憨還是笑我傻,但是還是好喜歡看到阮先生的笑容呀。
助理說完讓阮屹和也吃菜之後,便連忙低頭把白米飯往嘴裡一陣巴拉。
大概是希望這大白米飯下肚,能掩住喉嚨里酒精的燒辣。
同時也能排遣一下腸胃裡的空虛罷。
畢竟餓了一天了都。
阮屹和看著一桌子的菜,不知道往哪裡下手,他不敢吃蝦,怕有寄生蟲。
不敢吃芥蘭和薄荷,顏色都黑了,誰知道放了什麼進去。
又懶得吃魚,因為細嚼慢咽的還要挑刺。
一看扣肉和雞片,又都是超市的速食。
再看看盤子里的驢肉火燒,旁邊還擺了刀叉,但阮屹和又不想動刀叉哦。
所以他索性就直接先喝酒。
還是酒最好喝!!
只要一沾了酒,這阮屹和就跟重新換了一種人格似的。
原本斯文弱氣的書獃子,彷彿瞬間就被豪氣幹雲的俠士給奪了舍。
一股濃濃的江湖習氣先是流竄全身,馬上又從他的身上流竄而出。
見這飄飄欲仙的喝酒之狀,誰人不高呼一聲,少俠!悠著點!!
助理飯菜下肚,那被酒精辣的火燒火燎的腸胃,算是緩和回來了一些。
抬眼卻只見坐在對面的阮屹和,用筷子挑了一些火燒里的生菜葉子出來,在嚼菜葉。
「阮先生,您別光喝酒不吃菜呀。」
助理也微微起身,給連忙積極地給阮屹和的碗里夾菜。
阮屹和看他夾過來一隻蝦,便也只好伸碗去接。
一隻蝦罷了,也不至於吃了會死,對面的大塊頭吃得,我阮屹和怎麼就吃不得。
抱著這樣的心態,阮屹和便試吃了他做的蝦。
不吃不知道一吃嚇一跳,比想像中好吃,蝦的口感是又軟嫩又腥香,一股雨後青草混著泥巴水的味道。
讓阮屹和瞬間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隻小蝸牛,蜷縮在大雨過後都草葉之中。
那隻小蝸牛,拖著身子慢慢的伸出兩隻角,從殼裡爬出來喝清晨的露水。
再加上檸檬的酸澀和杭椒的清辣,嚼在嘴裡無比的生津開胃。
感覺好怪,還要再吃一口。
沒幾下,兩個人就把那盤蝦給幹完了。
畢竟才十幾隻,兩個大男人,哪裡有十幾隻蝦都幹不完的道理。
要不是還有別的菜,這蝦量可以說是少了。
不過這種吃東西,吃出意猶未盡的感覺,卻是很棒!!
助理回敬了阮屹和幾次酒,阮屹和喝得很痛快。
助理每次卻只敢嘴皮字沾到杯子上碰那麼一點點。
阮屹和笑話他,「這樣可不行,用不著這麼拘謹,大口喝一次試試,這點酒喝不倒人的。」
阮屹和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非常精神抖擻,一掃回家之前在車裡的疲憊姿態。
言辭里稍有幾分興奮,但依然面不改色,儀態端莊,舉止得體。
助理不敞開來喝,倒不是因為不能喝,不愛喝,反而是因為他和阮屹和一樣都太愛喝了,才努力剋制自己少喝點。
怕自己一會兒喝大了,胡言亂語。
或者舉止輕佻,在他的阮先生面前留下了壞印象。
阮屹和已經喝完了高腳杯里的一大杯。
拿起另一瓶茅台,嘩啦啦地又給自己倒酒,滿上。
阮屹和還有點暈乎乎地說。
「你都不喝,我怎麼給你添酒。以前應酬時,你每次都主動給我擋酒,我看你平時也挺能喝的,今天怎麼這樣拘縮了?」
助理笑著說,「好酒不捨得糟蹋 ,要慢慢品嚐。」
阮屹和也不是故意灌他,而是見他明明平時很能喝今天卻這麼拘束,想讓他大方點而已,所以就故意拿腔捏調地和助理說話。
「好酒快飲,才配你這樣性情剛烈之人,婆婆媽媽的那是蛇鼠蟻類做派。」
助理手腳勤快,但不會嘴皮子上的功夫,對於阮屹和說的話。
他並沒有面露難色,而是乖乖地舉起杯子,說了句敬酒的客套話,就直接幹了一大口。
大塊頭助理輕擰眉毛,但頓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麼反應,接著又幹了一大口。
三大口下去,杯子里的酒直接見了底。
阮屹和拿起酒瓶,要給他倒酒。
他漲紅著臉,連忙起身走到阮屹和旁邊,接過酒瓶說,「阮先生,我來倒。」
阮屹和覺得助理朝他走過來的時候,就像一陣陣熱乎乎的海浪朝著自己翻騰過來。
站在他旁邊的時候,那龐大的軀體,也把餐廳里暖黃色的燈光給遮掩去了一大半。
強壯的人喝了酒,體溫就會變得這麼的高嗎?
好神奇,連他站在自己身邊,阮屹和都能感覺到他身上彷彿有一股熱氣。
阮屹和微微側身,眼睛朝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他平視過去,視線便落在他系著皮帶的腰身上。
看到他淺藍色的襯衣扎進西褲里,純棉的柔軟布料由於一天的工作下來,被搓蹭得有些皺了,身體的線條卻若隱若現。
特別是那腰上的布料就貼在皮肉上,顯得非常地起伏有致。
視線再往下看就是檔了。
什麼卑鄙上司,吃著飯呢還趁人倒酒的時候瞄人家直男的褲襠。
想想這種行為也真的是夠了。
簡直猥瑣,下頭。
被身為直男的助理,知道了我在用這種眼神打量他,他只會覺得我很無恥。
所以阮屹和的視線,很快就離開了他認為不該停留的地方。
但回過神來,又想起什麼東西眼熟。
再仔細瞅了瞅他腰上的那條皮帶,好像還是阮屹和之前送他的。
但又說不上是真的「送」,而是之前合作過的品牌商拿過來給阮屹和的。
阮屹和覺得皮質是不錯,就是皮帶太粗了,自己這小腰身就算配西褲穿,系著也不太合適。
回頭便拎著一個精裝的禮品袋子,對助理說。
「不嫌棄的話,可以拿去用。嫌丑的話,就扔了吧。」
阮屹和以前在辦公室,坐著和他說話的時候,他一般就站在對面聽。
而阮屹和的視線自然就停在他的腰上。
平時好像也沒見他系過這條皮帶。
阮屹和之前還以為,他不喜歡,或者沒看上,隨手就扔掉了。
助理倒酒很小心,生怕灑出去一滴。
阮屹和坐在那裡等他倒完,突然有什麼白色的小東西,從眼前一飛而過。
準確來說,像是石頭似的彈飛過去了。
阮屹和抬眼問助理,「你有沒有看見什麼小東西飛過去了?」
助理不吱聲,阮屹和剛抬起頭,就看到助理拿著酒瓶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而他兩大塊肉乎乎的胸大肌,上面有一半是露在外面的。
再仔細一看,原來是襯衫中間的紐扣不見了一顆。
阮屹和才意識到,原來是剛剛俯身倒酒的時候,助理襯衣的紐扣突然蹦開了。
那個飛過去的不是什麼白色小蟲,而是襯衫的紐扣。
是太大了,才蹦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