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痛風套餐:糖醋黃魚生嗆大蝦
小說: 犬儒與戀物 作者:岐夬 字數:2925 更新時間:2022-02-24 05:55:04
晃著刀是我不做就真給我一刀的意思嘛。
阮屹和感覺突然回到了很小的年紀。
那時候媽媽也習慣拿著刀,邊剁菜邊和他說話。
那時候放學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寫作業,而是到廚房裡幫媽媽打下手。
那時候家裡常年只有他和媽媽兩個人一起吃飯,因為爸爸經常要出差。
這種經歷一直持續到國中。
國中阮屹和就上了寄宿制學校,從來不會做飯,媽媽在家做飯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爸爸拿了公司的分紅出來自己創業,媽媽就跟在爸爸身邊一起做生意。
再後來,阮屹和的父母在生意場上,認識了阿Ken的父母。
他們又把阮屹和轉進了阿Ken讀的那所學校,希望兩家的孩子能互相照應。
再然後他們一起讀了同一所高中。
高二的時候阿Ken被他的父母送去了澳洲,但只待了一年,又輾轉溫哥華。
本來是學設計但一年後又退學了。
後來又去了英國讀哲學,在倫敦大學畢業,讀完大學部之後就回國了。
阮屹和之前一直在國內接受的教育,阿Ken讀完大學部回國的時候,他已經研二了。
助理拿著刀收拾那條黃魚,邊收拾邊說。
「阮先生,哈密瓜球削一盤就可以了,削好放進雪櫃。」
聽到助理這麼說,阮屹和才反應過來。
自己還沒開始削皮,於是趕緊從一堆東西里翻出來哈密瓜,倒進盆里清洗。
好小個的哈密瓜!這個真的是哈密瓜嘛?好像大橄欖!綠的摸起來比橄欖軟。
阮屹和拿了水果刀,邊削邊問,「削這個做什麼?」
「擺盤。待會黃魚就放哈密瓜裡邊。」
「哦,是這樣。」
阮屹和低頭削瓜,助理在一旁的砧板上給黃魚打上花刀。
打完花刀的黃魚,從尾巴拎起來,魚骨兩邊粉白的魚肉,都像玉米葉一樣,從魚骨架兩邊垂了下來。
一看就能在這條小黃魚上,炸出兩排大翻花。
助理把調味料和料酒倒進去腌制黃魚。
黃酒可以稍微多一點,和蔥姜蒜混在一起抓拌至鹽都融化。
輕地給魚塗抹全身,大概可以腌個二十來分鐘。
把魚放一邊靜置,之後助理又去看蝦。
阮屹和說是想吃「醉蝦」,其實助理給他做的是生嗆大蝦。
原本還在玻璃盆里爬來爬去的白蝦。
這下全都被白酒給醉暈過去了。
助理看完喝躺下了的蝦,又去著手準備嗆蝦的湯料。
不一會,一個大盤子里,就裝滿了切好的各種佐料,有洋蔥,青紅辣椒,香菜,薑絲,檸檬片,蒜等。
助理取一小塊八角和一些花椒,打碎成小瓣,備用。
又拿了一個玻璃大碗,放入香料八角和花椒,倒入陳醋沒過碗底兩厘米左右。
生抽適量,耗油四五滴,再倒入蒸魚豉油適量,放一些鹽。
再倒一些料酒,再倒入少量純凈水稀釋。
準備好湯料之後,又把泡過酒的蝦拿出來洗幹凈,用粗的長針給它們去蝦線。
去完蝦線,又用剪刀,把蝦腿也給剪掉。還有細細長長的蝦槍也統剪掉!
最後就是開背。
阮屹和手裡拿著小哈密瓜球,邊削邊走到助理旁邊看。
助理動作很快,再不趕過來瞅兩眼,可能他就全處理完了。
阮屹和問,拿著剪刀剪得咔嚓直響的助理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助理說,「我在給蝦「開背」。」
阮屹和問,「開背是什麼意思?」
「就是用剪刀,把蝦殼剪開,就像給他打開背甲一樣。」
「哦!懂了!就剪開是吧?」
「嗯。這樣吃的時候就更方便。」
阮屹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助理說,「開好背之後,我們就可以放進來湯料里直接腌制了。」
說完,助理就徒手把十幾隻白蝦丟進了了剛才加好湯料的大玻璃碗里。
也不帶什麼一次性薄膜手套,直接就是徒手抓蝦,攪拌,捏揉,捏揉又攪拌。
阮屹和看到助理,被當成「攪拌機」用的那隻手的手指甲縫裡,還有皮膚的褶皺和關節的紋路里,全是褐色的湯料醬汁。
整個動作,就跟和泥巴玩似的。
助理說,「攪拌好之後,放進雪櫃,等其他的菜做好的時候,它基本上也腌好了。」助理洗完手,轉身就把大玻璃碗放進了雪櫃。
「哦!原來醉蝦是這麼做的。」
雖然阮屹和嘴上這麼感慨,但心裡隱約感覺他吃過的醉蝦好像不長這樣。
也不知道這樣做出來好不吃。
主要是就放雪櫃冷藏,用調料泡一泡?
這簡直和生吃沒多大區別嘛,也不知道蝦是從哪裡買回來的,好擔心有寄生蟲。
阮屹和面露疑慮,助理自信滿滿!
助理接著說,「接下來,我們要炸黃魚。」
阮屹和手裡邊拿著刀在削水果,邊回答嗯,又湊過去看,他接下來的操作。
但助理的身形過於魁梧,往灶台上一站,基本上把視線都遮住了。
不過他看見阮屹和靠過來的時候,突然就改成側身站著。
這樣阮屹和就可看到他手裡的動作了。
他還說,以前學炒菜的時候,師傅也是這樣側身站。
邊說,菜刀還邊在砧板上噠噠噠噠地響著。轉眼間,蔥,姜,蒜已經被切成了末。
放進了碗里,準備調糖醋汁。
鹽,胡椒粉,黃酒,醬油,適當放一些,糖和醋還有水,大概各五十克。
調勻待會用來當魚的蘸汁。
接著助理又把阮屹和打出來的雞蛋加進了綠豆澱粉中,加入水,用來調炸魚糊。
很快澱粉就被攪成了稀的優格狀,能拉出來一條線,大概就可以了。
這時候再加入三十克的油。
阮屹和在一旁看著,助理全是徒手完成這些流程的,對,又再次沒帶手套。
阮屹和想,他大概是忘了買手套。
只看見助理把手握成半拳,奶漿狀的澱粉從頭的手裡像石鐘乳一樣流了下來,他對此還滿意地笑了笑。
那些白色的漿液,能掛上一層,又顯得不是很厚。
阮屹和看到此想,待會要下鍋炸了。
說不定油會飛濺,一看助理一直「輕裝上陣」連圍裙都沒有系,還好家裡本來是有圍裙的。
阮屹和連忙把圍裙翻了出來。
助理看到阮屹和拿來圍裙,也笑笑說,「對了,我忘了這個!」
阮屹和說,「我幫你系吧,你手上都是糊糊。」
助理說,「洗掉就好,糊糊已經調好了,就等著炸魚。」
說完,助理已經洗好了手,接過阮屹和手裡粉色的格子圍裙,就往脖子上掛。
圍裙太小,只包住了他穿著淺藍色襯衫的半個身子,特別是兩塊胸大肌,從圍裙上部的兩側溢了出來。
他接著把兩隻粗壯的胳膊從後面伸回來,繫上了圍裙。
圍裙上的帶子一系,那藏在襯衫下的與寬厚的背,比起來顯得要窄小一些的腰身,一下子收得更緊。
聽他說話時,都可以隱約看見,他腹部的肉有一種起伏感。
助理讓阮屹和去給他鋪開一層廚房紙,阮屹和不知道廚房紙是什麼。
助理只好說,「那你去燒小半鍋油,先開最小火預熱。」
阮屹和聽吩咐乖乖去燒油,也不至於倒個油也不會。
助理自己去翻廚房紙,翻出來之後鋪好在這砧板上。
助理轉身回來,把腌制在一邊的打好了花刀的黃魚,從醬料汁中拿了出來。
放在白色的廚房紙上,用紙來回包裹魚身,沾幹魚上多餘的水分。
助理又抓了一把幹的澱粉,嘩嘩嘩地灑在魚身上。
還提著黃魚的尾巴,往開刀的地方也撒進去澱粉。
然後又拎著魚,來到旁邊的糊糊上面,走身子。
就是一隻手提著尾巴,一隻手提著魚頭,讓黃魚都魚身上都沾上黏黏的麵糊。
正面來一下,哎!
反面再來一下,好!
粉色的魚肉都翻開了,再來一下!
直到一條黃魚都變得像打了漿似的,被一層白白滑滑的粘液給包裹住。
阮屹和看著鍋里的油已經開始冒煙了,就問,「能下鍋了嗎?」
助理滿手白色糊糊,朝著阮屹和看看過來說。
「阮先生,過來幫我把袖子撩起來一些。快掉下去了。」
阮屹和看著冒煙的油只好馬上關了火,過去給他提袖子。
他手胳膊太粗,袖子根本撩不上去。
阮屹和只好把他襯衫的袖子給半卷了起來,想辦法把布料,卡在手脖子上。
但感覺這布料好像有點滑,卡也卡不住。
助理讓他再往上撩一些,說他這樣完全不行,沒一會兒肯定又掉下去了。
但阮屹和還是弄不好,助理微微皺著眉頭說,再上來一點。
「阮先生,你用點力嘛,我又不會疼。」
他們站得很近,助理這話彷彿就在他耳邊說似的。
阮屹和微微仰起頭,正與比他高半個頭的助理四目交接。
助理笑著說他,「你手指頭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