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聲吃了一頓飯。

若沒有聽見他們嗆對方，說不定還會給出融洽的評價，但了解情況的都知道這頓飯怎麼也稱不上心平氣和。

發現畢子業調查喻青，畢子耐有些不爽。

畢子業聯繫自己，用垂涎已久的一個項目換喻青，更讓畢子耐憤怒。

喻青高中從他身邊搶走的人不算少，最過分的是，他將人搶過去之後反手就甩了。

當他畢子耐是什麼？

當他畢子耐的人又是什麼？

想到這，面前眼裡帶怒，表情倔強的人，倒還是年少時的模樣。只是樣子好像更俊了，比之前順眼不少。

喻青明白畢子耐的意思。

他不過要做公司里為他樹立深情一面，幫他擋同性戀壓力的所謂戀人。

演戲罷了，找誰不行，偏偏是他。

縱使有機會讓畢子耐品嚐他的委屈不甘與痴心錯付，但如此一來，他和那些出來賣的人有什麼區別？

畢子耐擦擦嘴角，眼神一瞬不瞬落在喻青身上，好像在用高速抓拍儀器，分析他的表情反應，從而覺出樂趣。

喻青討厭被他視為玩物，視為他玩樂的某個笑料。

「沒可能。」喻青握緊拳頭，說得肯定。

畢子耐突然抬頭，目光像尖刀，直直刺向他。

人走茶涼。

喻青抬手掩面，不知該哭該笑，或許，還是應該辭職的。

他清楚畢子耐的所有行程安排，自然知道他接下來會去哪裡，又會和哪個情人在一起。

那是他安排的。

畢子耐到酒店的時候，人已經在等著了。

那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乖巧得坐在沙發，穿著什麼也遮不住的睡袍，頭髮還在滴水，面色紅潤，一看就是清理好了，等候多時。

以往畢子耐總喜歡他們低眉順眼的模樣，特別是床上含羞帶怯，又無比放蕩。

他很喜歡do，他所有壓力幾乎都靠姓欲紓解。

近期從喻青那生出的怒氣，也要找人發泄，但是眼前符合他所有要求的人顯得索然無味。

他熟練的動作讓人無感，故意甜膩的呻吟擾人清凈，就是那雪白的身子都失去原本的趣味。

好像喻青的身子就不是這樣單薄。

沒來由的念頭讓畢子耐更加煩躁，他將人死死壓在沙發，一通發泄。

那人之前跟過畢子耐，許久未被安排，本準備借著這一次，爭取成為他的新寵。

他從未見過畢子耐一味的暴力，他的身子久久都還因疼痛細細發抖。

畢子耐走後沒幾分鐘，他就接到李秘書消息，讓他注意看銀行卡信息，之後不用等她電話了。

這原本是喻青的工作，但他看見畢子耐群里的吩咐，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和噁心。

他噁心畢子耐，也噁心為他神傷的自己。

一時忘記顧忌李秘書，大罵畢子耐不是東西。

關於畢子耐是不是東西，李秘書自然不會加以評論，她好心得處理了那人，只是第一次察覺喻青和畢子耐的關係十分微妙。

畢竟敢罵畢子耐的人，除了老畢總，找不到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