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小說: 裏海仙之雪紡 作者:墜凡尘 字數:3161 更新時間:2022-02-11 06:00:06
我以為我會睡不著,沒想到不知不覺睡熟了,早上是驚醒的。
幸虧進了這裡我都醒得很早,無論什麼時候睡早上都醒得很早。
天還沒怎麼亮,四五點的光景,我惦記著鞋子的事,要是被人發現就糟糕了,所以趁著她們都還沒醒,趕緊赤腳跑出去找鞋子。
好在天氣回暖,赤腳也不算太冷。
我憑著昨晚的記憶慢慢找到那口井,仔仔細細搜索了好幾圈,都沒有看到鞋子,井是枯的,裡面沒水,我趴在井口看了好久,確定鞋子沒掉裡面。
我去,鞋子難道長翅膀飛了?
該不會是昨晚那個人拿走了吧?
後又覺得自己自戀想太多,誰沒事撿人家鞋子,就算一見鍾情也得見了吧,昨晚上那麼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毛都沒看見。
可是鞋子去哪了呢?
我沮喪疑惑地往回走,有點犯愁鞋子怎麼辦,朝白姨要一雙?還是.....
我正想著春花姑娘,就見花園的亭子里坐著一個白色的身影。一個清冷的美人正出神地看著清晨微光下的花。
正是春花姑娘。
我走到旁邊時她正好看到我了,招手讓我過去,問道:「你怎麼光著腳?」
我支吾著,一時忘了要找什麼理由了,她看了我一眼,沒多問,領著我到前院她的住處,拿了一雙嶄新的鞋子給我。
我感激地道了謝,擦幹凈腳穿上鞋子正要回去,她道:「春.....」
我看著她,等她下文,她卻不說了,擺手讓我回去。
我疑惑地出門,回想她欲言欲止的神色,春花姑娘想跟我說什麼?難道跟一個月後的選佳人有關?我要不要主動問問?
剛出門,迎面似乎要撞上一個人,我也沒抬眼,下意識要側身避開,沒想到那人竟拽著我的手腕將我往牆上帶,我恍神的功夫一雙手已經固定住我的下巴同時臉湊了過來,嘴唇一痛,我要痛呼的時候他又堵住我的嘴,然後迅速放開我,大搖大擺地進了門。
從撞上被咬被親到他走,全程不過幾秒鐘,我震驚地看著那個人,他若無其事地進了門。
我獃獃地往前走,腦子跟一團漿糊似的,走到樓梯口,我停了下來,望著春花姑娘的房間,用一個只有我自己聽清的聲音低喃道:「剛剛那個人......是椿宮仙尊嗎?」
我在樓梯口傻站著,站累了又傻傻地移到樓梯邊蹲著,旁邊有一個巨大的花瓶,瓶中有不知名的綠植,蹲在旁邊我被完全遮住了,所以上下樓梯的人都沒有看到我。
我想去看看,心中又很惶恐,萬一看錯了?不是萬一,肯定不是,椿宮仙尊怎麼會在這裡!莫非剛發生的事情都是錯覺?我已經自戀到這種程度了嗎?是幻覺嗎?
我輕輕觸碰嘴唇,依然有點痛感,指背上有點鮮紅的血絲。
不是幻覺,他把我嘴唇咬破了。
難道這凡世中竟有人長得這麼像椿宮仙尊?
不知道想了多久,從昨晚就開始遇到這麼多事情,也都沒睡好,不知不覺又睡過去了。
我是被餓醒的。
不知道在這待了多久,起來的時候腿酸得差點站不起來,我看了一下外面的天,竟都黑了。
奇怪了,天黑了前院應該滿是人,為什麼今天沒有人聲?
我經過三個樓層,竟都沒見到一個人。
回到院子,也不見姑娘們像平常一樣抓緊時間練習歌舞等,也空無一人。
今天怎麼都這麼奇怪?
我心下慌張,趕緊回到房間,看到滿屋的人才放下心來,我剛想說話,聰靈就衝過來抱住我:「姐姐!你去哪裡了呀!我們所有人找了你一天啊!天啦!你去哪了呀?」
最後一個月已經沒有人看著我們練習了,平常也不許我們亂走,大家都是自行安排,自己找個地方練,勤奮的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一天都見不到一次面,所以一整天不見人也不算很奇怪的事。
其她幾個姑娘看到我直接出門了:「我們去跟白姨說找到人了!」
我不禁疑惑道:「找我幹嘛?」
「姐姐啊,你這一整天是消失了嗎?我們都快把土給翻過來了都沒看到你!」
我就解釋了一下,當然中間省卻了關鍵的事,只輕描淡寫說自己太累了在花瓶後睡著了。
「姐姐,你也睡得太死了!」
「什麼事啊要找我?」
我實在想不到現在有什麼事情非要找我。
聰靈把我拉到床上坐下,興奮地說:「姐姐你還記得那個....那個給我賞錢的人嗎?馬車那個!」
「記得,怎麼了?」
「他昨天又來了!很早就過來了,」聰靈眼睛發著光,激動地說:「還包場了!把所有的姑娘都包下來了!連我們都被叫了過去!」
「啊?白姨同意嗎?她現在不是都不許我們隨意到前院嗎?」
「姐姐,你沒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嗎?他帶著幾箱黃金進來的!我滴親娘,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黃金。」
「他包這麼多人幹嘛?」
「不知道,也沒讓我們做什麼,就站在一排讓他看就好,看完就讓走了。」
「啊?就這樣?」
「對啊,看完我們他又讓白姨把所有丫頭也叫過去了,他問是不是所有人都在這,白姨說都在了,我想說你不在,雪紡不讓我說。」
「因為我看到白姨已經派人偷偷找你了。」雪紡忙解釋道,「聰靈兒,你去之前沒聽到白姨問我小月亮去哪了嗎?她那個時候已經讓人去找了。」
「對哦......那白姨為什麼說都在了?」
「你傻呀,要說有人不在萬一一直找不到那不是光明正大給自己找事嗎?私下裡找到了可以說看漏了。」鵑儷插嘴道。
聰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忍不住多看了鵑儷一眼,她看到我的目光,臉色突然變了變,拉著另一個姑娘出門了,我趕緊移回目光,問聰靈:「後來呢?」
「後來他就大廳坐著,好像在想什麼,坐了很久,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我都有些站累了,但是我們都不敢動,他看起來人挺好的,可是坐著那不說話也讓人挺怕的。」
我壓低聲音:「他不是見過你嗎?」
「是啊,見了兩次呢,晚上見到他我偷偷跟他打了招呼,但是他也沒理我.....可能也沒聽見,我還挺奇怪,他很急的樣子,來這的人都是找樂子的,他像是來辦事的。」
雪紡聽到這笑了一下。
「坐一晚上就散啦?」
「他跟白姨說了什麼,問是不是紅樓上下的姑娘都在這了,包括廚娘啊,反正只要是女的,都被帶來了,看完又問了好多次,我很想說你不在,雪紡死死拉著我,可能我們的動靜引起他注意了,他就走到我們面前,這個時候他記起我了,問我是不是叫星星,我就說是,然後他說『你不是有個姐姐叫月亮嗎?她在哪裡?』她們不讓我說你,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猶豫的時候他說『上次聽說她病著,現在還病著嗎?』」
「白姨就過來說她才記得確實有一個姑娘一直病著,病久了給忘了,他說能不能去看看,白姨就說你病得很重,會傳染,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好,他好像還想說什麼,後來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就又著急走了,他走了白姨就發動我們去找你,剛到房裡就見你回來了.....」
我們正說著,白姨就帶著一群人過來了,白姨的臉上沒有了一貫的笑,整個人透著森然的冷氣,指著我道:「去把這沒規矩的丫頭捆了關到柴房去!」
從她身後竄出兩個人立馬用繩子把我手綁在後面,聰靈叫著上來拉開那兩人,被猛得一推,倒在地上,白姨恨恨地盯著我:
「死丫頭,紅樓的名聲差點被你一個人毀了,在這兒就要守這兒的規矩!客人要你在的時候就要在,昨兒那個主還算好伺候的,換個爺的得把紅樓給掀了!既然病了就去柴房好好養病!等好了再出來!誰也不許給她吃的喝的,你們幾個也不許偷偷看她,要是被傳染上了,就一起進去養病吧!」
我傻了。
我都忘記要解釋什麼就被關起來了。
解釋啥?解釋我不是故意躲起來的?這有區別嗎,都是不守規矩。我坐在稻草上嘆了一口氣,早知道要被餓幾天,剛回去就多吃點,我都一天沒吃飯了,還要餓著我,太毒了。
嘴唇還隱隱作痛,我無力地倒在稻草堆上,不斷回憶那個男人的臉。
太像了,除了瞳孔的顏色和頭髮的顏色不一樣,其他地方跟椿宮仙尊一模一樣啊!
不可能是椿宮仙尊,他怎麼會到貞元來,而且他怎麼會這樣調戲我......等等,我第一次見椿宮仙尊好像也是在紅樓,封域的紅樓?
他到底是誰啊?
如果是椿宮仙尊,那一定要請他幫幫我啊,我想回裏海了......
想太多,頭都想暈了,我側著身子躺下,腰間被一個堅硬的東西硌著,伸手拿出來,是那塊漂亮的玉佩。
昨晚太匆忙,都沒怎麼看,現在細看才發現這塊玉佩居然眼熟得很,但又一時想不起在哪看過,玉佩中間刻了一個錢字。
錢,錢。
是姓嗎?好像是有誰姓錢來著。
又餓又累,我蜷起身子閉上眼睛,睡過去之前意識里跳出來的最後一句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