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下樓梯，恰巧碰到王雷帶著他的包準備出門，他問：「你是要出外勤嗎？」

王雷點了點頭，笑道：「顧隊叫我和他一起去A市。」

祁然淡淡看了他一眼，對他說：「你不是有報告要寫嗎？到A市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

王雷顯然有些猶豫，他下午就得交報告，但他無法拒絕顧琛的命令，他有些擔心：「顧隊的要求我怎麼敢不做，報告只能到時候補了。」王雷心裡知道到時候肯定免不了一頓罵。

祁然表現得很冷靜，他說，「我正好有空，要不然我替你去？」

「真的？」王雷欣喜若狂，他很想找個人替他，但這會兒隊里的人都出去了，但是他又有些擔心，隊長知道了會不高興。

祁然顯然猜到了他的擔心，他笑著說：「我會去跟顧隊說的，放心吧。」

「那行，謝謝你了。」王雷把準備好的資料交給了他，祁然笑著接過來。

「怎麼這麼久才來？」

顧琛坐在車裡，聽到門關了，他沒有回頭，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耐煩。

見王雷沒有說話，顧琛看著後視鏡中的人瞬間臉冷了下了，他轉過頭，冷聲說道：「王雷呢？你在這裡幹什麼？」

祁然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緩緩說道：「王雷被局長暫時叫走了，他讓我幫他個忙，你看我剛到這裡，同事之間的關係自然要處理好，我不能拒絕，是吧，顧隊。」祁然笑了笑，顧琛瞪了他一眼，他知道這傢伙滿嘴跑火車，他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就開車走了。

祁然閉上眼睛，顧琛沒與他說話，他從口袋裡掏出耳機，放在耳朵上，播放著輕音樂，恍惚中彷彿回到了十年前的圖書館，兩個少年坐在窗邊，對面的少年看著書。

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灑在他身上，那個少年的臉毫無表情，他的眼睛停留在書上，他抬頭看了很久，看著對面的那個人，一個溫柔的微笑融化了他的心。

顧琛的車駛出市區，沿著高速公路向南駛進服務區，顧琛停下車，祁然聽到安全帶被解開的聲音，他醒來，顧琛下了車，向超市走去。

顧琛買了幾瓶水，祁然靠在車上，太陽拉長了他的影子，一條腿半彎，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細的線，嘴角微微一笑，像天使。只有顧琛知道，這傢伙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顧琛走到一旁，淡淡的看了祁然一眼，隨即轉身向著駕駛室方向，重重的關上了車門，這一次，祁然直接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向著顧琛伸出了手，「我也要喝。」

「你不會自己買嗎？」顧琛瞪了他一眼，不想理會他的話，但還是掏出了一瓶水遞給了他。

祁然喝了一口，他看著手中的農夫山泉突然念道：「農夫山泉，有點甜。」

「幼稚！」顧琛罵道。

稍作休息後，顧琛駕車出發，已經快年關了，路上有很多車，他們的車走了半個小時才走完100米，祁然從外面打開車門坐了下來，他對顧琛說：「前面雪崩把路堵住了，車子過不去，我們得改道了。」

「還有別的路嗎？」顧琛問道。

「我看看。」祁然拿出手機打開百度地圖看，系統提示有一條山路，但不是很好，顧琛看了看前面的交通情況，估計路清了得到半夜了，他幹脆開車拐彎朝山路走去。

好在這條山路並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糟糕，大約兩個小時後他們就看到了大路，此時已經是凌晨了，開了這麼久的車也沒有祁然不免有些擔心，他說，「要不然換我開吧。」

顧琛沒說話找了個位置停車，然後解開安全帶下去了，他昨晚就睡了幾個小時，再加上開了這麼久的車，這會他感覺到有些累了，換祁然開也好，他靠在副駕駛上閉上眼睛，輕聲道，「我休息會兒，你累了就叫醒我，換我開。 」

「快睡吧！」祁然發動車子，他伸出手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

顧琛醒來時，天已經亮了，車也不動了，他站起來朝窗外看了看，他們在街上，他看了看旁邊的位置空無一人，有點沮喪，他打開車門走到路邊，有一個A市的廣告牌，祁然站在廣告牌下面抽煙，白煙順著指尖裊裊升起，看見他下來，朝他微笑，「醒了？」

"你沒叫醒我。"顧琛眨了眨眼睛，突然的強光讓他有些不舒服，祁然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他輕聲地說道：「看你睡得太沉了，不忍心叫醒你。」

「我睡了多久？」顧琛不記得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了，只記得睡前他提醒祁然叫醒他，然後就睡著了。

「沒多久，幾個小時吧。」祁然掐了煙。

劉延家在市中心，從這裡過去還有半個小時，祁然看了一眼地址發動了車子。

劉延家在市中心，從這裡過去還有半個小時，祁然看了一眼地址發動了車子。

「爸爸再見！」女孩朝男人搖了搖手跟著老師上了校車，男人笑著目送車子消失。

男人一身黑色羽絨服裹得嚴嚴實實，腳上還穿著一雙棉拖鞋，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

顧琛與祁然走了過去，男人正好準備轉身上樓，顧琛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掏出證件，嚴肅道，「劉延是吧，我們是警察，有情況需要跟你了解一下。」

「警官，什麼事？」劉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是個遵紀守法的公民，他回想了一下好像沒有什麼地方犯了事。

「兩位警官，外面冷，不介意的話我們上樓談？」劉延趕緊領著兩人上了樓。

祁然與顧琛默契對視了一眼然後跟了上去。

一個小時後，兩人從劉延家裡出來，背後傳來劉延的聲音，「兩位警官下次有時間來家裡玩啊！」

「看來這個劉延真的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顧琛說。

「恩，」祁然點了點頭，「他有不在場證明，但也不是沒有收穫。」從劉延口中得知，張春莉還有一個情人，這或許也是劉延家暴的原因。

「接下來得重點查一下她這個情人了。」

「恩，回去吧！」顧琛點了點頭。

「至少吃個飯吧，牛耕田還得吃草呢！」祁然有些不滿，他從昨天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有吃，他這會兒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你是牛嗎？」顧琛笑了一聲，隨後走了出去。

「......」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