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方楚有些著急地追問，即便知道過往的一切已成定局，隋言謹現在依舊是個alpha而且很健康，但他還是在潛意識中忍不住地替他揪心。

「然後……」隋言謹嘴角輕輕一勾，「然後我遇見了一個膽大包天的alpha。」

在這方面神經格外粗大的方楚還沒有反應過來，皺起眉頭，好好地怎麼說到別人身上去了。

「母親派來的人叫德叔，他來了後我才有機會出門了。」隋言謹眺望機甲窗外的遠方，似乎在回憶著過往，「那是我被關一年後第三次出門，我在一個瀑布前寫生，結果一個渾身是土的小孩跑到我面前，說要和我做朋友。」

方楚猛地一愣。

「後來那傢伙還特地在我家後院挖了一個洞，常灰頭土臉地鑽進來找我玩。」隋言謹低頭一笑，「他以為是他狗洞挖得隱蔽才沒被人發現還因此得意洋洋了好久，實際上要不是德叔，他早就被趕了出去了。」

方楚臉紅了一大片，心裡一半是難以置信一半是羞惱的。

慢慢的，隋言謹臉上收了笑：「可惜好景不長，因為不再吃藥我身上的Omega氣息很快就沒了。為了保護我的安全，德叔不再讓我出門。」

方楚睫毛微微一顫，也跟著回憶起兒時，怪不得他當年發現狗洞被封後就再也找不到隋言謹。

「而且沒過多久，我就被送到另外一個星球上進行封閉式訓練了。」隋言謹轉頭看向方楚，四目相對，「再回去時，那裡已經荒無人煙。我也找不到他了。」

方楚微微一怔。

「我時不時就會想起他。」隋言謹輕聲道，「也許有感激，但也許也有喜歡。」

「其實沒過幾年我就知道那個人是你了，」隋言謹道，「可惜我當時並沒有能力出現在你身邊，直到這兩年，方家陷入危機，我才有機會，重新出現在你面前。」

「……你為什麼沒有一開始就告訴我？」方楚抿嘴問，他並沒有責怪隋言謹的意思，他只是想不明白。若隋言謹一開始便告訴他他是那個omega，方楚定然不會那樣對他。

「我不敢。」隋言謹伸手輕輕勾住方楚的小指，解釋道，「很多層不敢，一是我們已經十幾年未見，我不知道你是否值得信任，二是兒時omega變成alpha很難讓人相信，三是制藥涉及帝國機密，我不可能在一開始就全盤托出的。」

「我承認，當初和你結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我兒時的情意。」隋言謹笑著看他，「畢竟你可是這輩子第一個親我的人。」

立馬回想起當年那一啃，方楚臉上滾燙。

「但和你結婚後能不能把你當做自己人自然還是需要一段時間。」隋言謹接著輕輕地抓過他的手，「然後我發現，你跟從前一樣，聰明，勇敢，灑脫，敢作敢當……」

頭一次被隋言謹這麼直白地誇方楚還有一些不好意思呢，他抓了一下臉，道：「我有你說的那麼好麼。」

隋言謹含笑看他：「最重要的一點當然還是你跟以前一樣的傻。」

方楚：「……」你大爺的。

沒有心機，不會算計他，隋言謹看他的眼裡滿是淺淡的笑意，他生在帝王世家，從小就在各種勾心鬥角中成長，而只有在方楚身邊，才能讓他感覺到全然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