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周王發怒

周王最近很忙，忙著寵幸新的美人。

新美人沅慕是廷尉陳如獻上來的，這位美人被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不但容貌絕色那身姿更是妙曼。聽聞這美人自小習舞，身體柔軟似若無骨，讓周王愛不釋手流連忘返，夜夜笙歌連早朝也耽誤了。這還是這麼多年從不曾有過的。

周王雖然素來好色可還是能釐清楚輕重緩急，以前便是再寵一個人也不會耽誤了上朝，但是這一次周王已經接連三天沒有早朝了，諸位大臣都心中疑惑，也有人憂心忡忡責怪陳如，說他給皇上舉薦了禍國殃民的妖孽，這一派以老陳馮懷玉為首。當然也有人保持觀望態度的，如丞相謝安為首的一派。

那陳如被責罵了內心覺得很是冤枉，當初這美人還是丞相之子謝廣陵推薦給他的。那天謝廣陵找他喝酒，幾杯酒下肚謝廣陵就說近日尋得了一位絕色美人想要獻給皇上，但是卻苦無門路。謝廣陵說，「大人你知道我爹，他是個老迂腐，若是我將這美人獻上去我爹肯定要罵我。」

當時他喝多了腦子也發昏，於是拍拍胸脯保證道，「謝大人不必掛心，這事兒抱在陳某身上，大人若是信的過在下，可以以在下的名義將美人獻上去。」

謝廣陵一聽感激不盡，謝廣陵道，「陳大人這份情誼，謝某記住了。」

陳如當時會同意也不全是腦袋發昏，他們朝中大臣都知道周王好色，這些年也在天下網羅了不少美人。只是這周王不是個長情的人，網羅來的那些美人剛開始的時候周王貪圖新鮮可是過不了幾日又被他仍在了牆角遺忘。被周王禍害的美人不少，朝中大臣雖然心有微詞卻也不敢多言語。很多人甚至為了討好周王挖空心思去搜羅美人。

陳如以前也動過這方面的心思。

只是天下之大美人不少，但要找到一個入周王眼的美人卻很難，實在是周王喜好沒個定性。如今謝廣陵既然送上門了這份人情，他也就順水推舟的接了。直到見了那所謂的美人，陳如更堅定了自己的這個決定。

實在是因為這位美人長得太漂亮了，精緻漂亮的五官，不辨雌雄的長相，那妖嬈多姿柔軟的身體，還有那藏不住的風情。他瞧見陳如，並不矜持，而是落落大方走上前來給他敬酒。他赤足走來，一雙白皙的腳腕處拴著一串鈴鐺，紅色的繩子拴在潔白的腳腕上卻透出一種蠱惑，讓人不忍移開視線。

便是只瞧這一足，陳如已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了，他咽了咽口水。那細足輕（和諧）點，人已到了跟前，再一抬頭瞧見那雙含情眼陳如已有些把持不住。然後他就聽見一旁的謝廣陵得意道，「陳大人覺得如何？」

陳如咽了咽口水道，「確實是絕色。」

絕色美人莞爾一笑，倚身上前給他倒酒。那雙纖纖白玉手端著酒杯遞到跟前，語笑嫣嫣道，「給大人敬酒。」

一句話已讓陳如找不著北了。

然後他就將這位絕色在一個很好的契機下引薦給了周王，周王瞧見大喜，臉上當即露出yin(和諧)盪地笑容，他迫不及待上前將美人拉入懷中，一邊對著陳如讚不絕口，「陳愛卿果然最懂寡人的心思。此番愛卿做的好，寡人要重重賞你。」

一聽這話陳如喜不自禁，忙扣頭謝恩。

只是那時候他沒想到這件事會引起群臣對自己的不滿，朝中局勢複雜，他只是個小小廷尉，又無過硬關係，這些年一直想要巴結丞相卻都沒有找著機會。這一次幫謝廣陵他是想做個順水人情，只是那會兒他根本沒想到這件事會鬧到那樣的後果。他更不知道當初謝廣陵為什麼不自己去送也是算到了這樣的後果，他替謝廣陵當了那個出頭鳥，挨了所有群臣的怒罵。

事已至此，陳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確實當了那個助紂為虐魅惑君主的奸臣，如今君王不早朝，全是他陳如的錯。

陳如一時成了眾矢之的。

對此謝廣陵很不好意思，下了朝專門帶了好酒去找陳如跟他賠罪。他說的言辭切切，「陳大人，這事兒你是替我背了鍋，謝某實在深感歉意。」

陳如也是混跡官場的，他還想著依靠這件事巴結這位丞相公子呢，於是忙擺手道，「謝大人不必如此，這事兒陳某倒是沒什麼，只求大人能在丞相面前替我解釋解釋，別讓丞相也誤會我才是。」

謝廣陵拍著胸脯保證，「這個大人儘管放心。」

原本心中鬱悶的陳如得了謝廣陵的保證後心下舒暢，好在那之後周王還是上朝了。有不怕死的大臣出言勸誡周王，指責他不該因為美色耽誤國事。

周王最近有些縱慾過度，頂著一雙黑眼圈，臉色也有些蒼白，走起路來腳下也有些虛浮。此刻他有些無力地靠在那把龍椅上聽著下面的臣子義正言辭慷慨激昂的陳詞很是不耐煩。

這位大臣叫馮懷玉，是一個冥頑不靈的老頑固，老迂腐，偏巧他還是他老子留下來的老臣。年紀一大把，花白鬍子彎腰駝背，平時走路都沒力氣的老頭子這會兒卻因為周王三天不上朝站在大堂中間慷慨激昂的陳情，悉數歷朝歷代因美人誤國色的昏君下場。

要說這馮懷玉也是一片赤子之心，他一心為國，敢於諫言，在民眾和官員中還是有聲望的。加之他資歷在那擺著，朝中很多官員都是他的學生，周王縱然蠻狠暴戾卻也不是一個昏君，他知道馮懷玉一心為國，平素即便馮懷玉言語頂撞他還是會念在他年老的份上給他面子。

但是此刻周王看著這老頑固只覺得心煩意亂，而後大手一揮不耐煩道，「閉嘴。」

馮懷玉被這一生閉嘴嚇得一個精靈險些站不穩。

周王一雙厲眼看來，盯著馮懷玉，冷冷道，「馮大人說的是，寡人耽誤朝政確實該罰，馮大人這是準備怎麼懲罰寡人呢？莫非也要效仿先人推翻寡人嗎？」

最後那句話周王幾乎是吼出來的，這頂叛逆的帽子壓下來，馮懷玉哪兒頂得住， 又氣又嚇又怕，當即顫顫巍巍幾乎站不住。幸得旁邊的官員瞧見，忙服了一把搖搖欲墜的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