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沈子墨和程允隨著鬧鐘聲的響起而醒了過來。

「身體怎麼樣？」沈子墨邊說邊把額頭貼向程允的額頭，「嗯，不燙了。」

「……」程允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伸手推開沈子墨，「你怎麼還在我床上。」

「我床上的被子都拿過來蓋在你身上，我不睡這，那要睡哪？再說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關係呀。」沈子墨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的確是沒什麼關係，但自己從小就是一個人睡覺，每次和別人一起睡都會睡不著，沒想到這傢伙和我睡了一晚上，我竟然毫不察覺，看來我真的是病得不輕！程允關掉鬧鐘，從床上坐起，「趕緊起床，今天周一要升國旗，得要穿襯衫，還要提早回教室。」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

升國旗？襯衫？教室？沈子墨聽得一頭霧水。

「聽不明白？那我待會再一一解釋給你聽，你要記住，身處於這個世界的你，名字是錢文博，高一學生，得要好好學習，聽老師的話，這樣畢業後才容易找到一份較好的工作，等有了穩定的工作和金錢，不需要依靠家人，你才能隨心所欲地在這個世界活著。」說到後面的話，程允既是說給沈子墨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沈子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兩人下床後，程允打開錢文博的衣櫃，拿出襯衫、西褲和領帶扔給沈子墨，「這就是今天要穿的衣服，你自個兒穿，我去上個廁所。」

十分鐘過後，程允從洗手間出來，在露台上拿起牙刷刷牙，含上一口漱口水，無意中回頭看進寢室，映入眼簾的畫面是——

沈子墨身穿雪白襯衫，紐扣全開，露出小麥色的胸膛，藏青色的領帶綁在腰上，鬆鬆垮垮的西褲掛在膝蓋上，身下的小小墨若隱若現。

「噗——」程允差點被漱口水噎著了，他用毛巾胡亂一擦，走進寢室，「你這是什麼鬼造型？」

「這衣裳好奇怪，不像昨天那套衣服，一套就穿上了。」

「……」T恤和運動褲，當然容易穿了！「那個……雖然我知道你的那個是挺雄壯的，但麻煩你先把內褲穿上好嗎？」

「內褲？什麼東西？」

「……」這貨該不會是……「你昨天一整天都沒穿內褲？」

「沒有，內褲到底是什麼？」

「……就是這種。」程允無奈地從衣架上取下一條三角內褲展示給沈子墨看。

「為何布料如此之少？穿來有何用處？」沈子墨眉頭緊皺地盯著程允手中的內褲，這個是要怎麼穿呀？

穿來有何用處？嗓子痛，懶得說明，還是實踐比較快，程允對沈子墨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哦。」沈子墨揪著褲子走到程允的面前。

程允將沈子墨的西褲拉好，然後迅速且用力地把西褲拉鏈拉上。

「嗷！痛痛痛！好痛！」沈子墨頓時捂著下體連聲痛呼。

「這下明白了吧？如果穿上內褲，那拉鏈的時候就不會夾到毛了。」

「明白。」沈子墨痛切心扉地明白到這三角內褲的重要作用，伸手想拿過程允手中的內褲，卻被程允拍開他的手。

「拿什麼拿，這是我的內褲，你的在你衣櫃里，自己去找。」

「哦，嘶——」沈子墨轉身走向自己的衣櫃，不小心扯到身下的毛髮，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待沈子墨穿好內褲後，程允走過來，解開他腰上的領帶，「這領帶是掛在脖子上的，不是綁在腰上！你是不是傻的？連紐扣也不會扣！」

程允手抓著領帶，站在沈子墨身前，低頭耐心地幫他將身前的紐扣扣好，「把這顆圓紐扣扣進這邊的洞口裡就可以了，這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吧？」

沈子墨低下頭，視線卻不在程允的手上，而是落在他的睫毛上，程允的睫毛怎麼這麼黑這麼長，好看的不像男人的睫毛。

「還有這領帶是這樣子綁，把這個繞到這邊，手捏著這裡，形成一個環，再將這個插進環里，看明白了嗎？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沒有聽到沈子墨的回話，程允不禁惱怒地抬起頭問道。

剛一抬頭，發現沈子墨的臉近在咫尺，嚇得愣了愣。

「你臉長得真好看。」沈子墨揚起唇角，打從心底地讚美說。

砰咚……

程允的心臟莫名地加快速度跳動了一下，他無意識地用力一扯，領帶頓時收窄。

「唔……斷氣了要斷氣了……」沈子墨頓時面露痛苦。

程允鬆開手，冷哼了一聲，「誰讓你用詞不當，你應該誇我長得帥。」

「咳咳、咳……」沈子墨咳嗽個不停。

「沒事吧？」剛才貌似真的用力過猛。

「沒事。」沈子墨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啊，你皮帶還沒穿，啊！只剩下十分鐘，我衣服還沒換！快，拿你的皮帶過來，我幫你繫上！」

由於時間緊迫，程允毫不扭捏，直接在沈子墨的面前脫個精光，然後迅速地穿上襯衫。

看著程允那一絲不掛的白皙身體，沈子墨莫名地久久無法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