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瞌睡沒醒，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聽得毫無反應。

棲風一手肘箍我脖子上壓下我上半身，用膝蓋頂我腹部，我猝不及防。

「你有沒有在聽啊！給點反應啊！」

這小子熱血上頭，見不得我麻木不仁的模樣，我擋著他的膝蓋攻擊，臉被箍得紅腫。

投降順從道。

「我覺得她已經報仇了，她現在很強。兇手應該已經被她親手剁碎。」

頓時得以解放，呼吸新鮮空氣。棲風傲嬌，偶爾的暴力，我會害怕。

軍訓後半段請假，我獨自走到那個餐館，年輕的新老闆和一個小工在開黑，店裡沒有其他人，兩個人打得一吼二罵的。

「吃什麼？」

小工先一步看到我，捨不得遊戲，抬了眼睛又放回熒幕上。

「吃廚師長。」

我淡淡道。

小工一臉「嗯？」的轉頭來看著我，老闆掀起眼皮閃瞟我一眼。

小工啪嗒放下手機。

「小夥子別找茬。」

「你們這裡曾經死過一個叫林愛的女生，是嗎？」

我開門見山。

聽到遊戲贏了的結束語，年輕老闆放下手機，目光打量我，從頭到腳。找煙支進嘴裡，打火機火苗一吻，騰雲駕霧起來。

「對，死得挺慘的，聽說骨肉分離，頭骨失蹤，有些重要器官還被下水道的老鼠吃得連渣都不剩。」

老闆汗津津的胳膊有肌肉，背心松垮，半長頭髮綁了一半在後腦勺上，外貌剛毅，吸煙姿勢老道又瀟灑。

「聽起來你研究過？」

「我是她的同班同學，她的死滿城風雨，這麼多年後還有你這種好奇寶寶來問。不說知道點什麼，好像都過意不去。」

老闆眯著眼睛，煙縹緲的一條，掛在他唇角。

「誰殺了她？」

小工悶著聲進了後廚，一聲不吭給新來的客人做面。老闆隨意撐頭取煙一吹。不介意我的追問。

「她的老師，這個店面的前店長。一個有點削瘦，平時慈眉善目的老實人，這兩屆的師生都知道。」

「他為什麼殺了她？」

「誰知道呢，有人說無差別殺人，她只是個倒霉鬼。也有人說師生矛盾，還有人說見色起意。」

「你覺得最大的可能是什麼？」

「問這麼多幹什麼？十年前警察都沒給出的答案，有本事自己去查，我這裡只有吃的，沒有答案。」

「來碗雜醬面。」

上次沒吃成，想。

老闆哼了聲，進了後廚。我掃了眼經營許可證，老闆的名字，段明。

棲風是靈媒，對鬼來說，是無所不能的寶藏男孩，林愛今晚肯定還會來。

知道今晚可能不尋常，棲風沮喪著臉坐在沙發一副壯士赴死的悲壯感，他對林愛恐懼，對屹川更甚。

「你要出門？」

我洗澡完穿的整整齊齊，看著他。

「你也要跟我出門。」

我平靜說話。

他激動得跳起來。

「我不去，我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晚上我能看到百鬼遊街，那太可怕了，你還不如打暈我。」

「就是帶你去見鬼的。」

我需要棲風去一趟那個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