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影搶過枕頭放好，瞪了宮渡一眼：「你調戲我就算了，這孩子才經歷大難，你能不能別戳他痛處。」

「所以，你們來華山做什麼？」宮渡抬手撐著自己下頜，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不是說屠島的是百扇門麼，要報仇不該去找那些傢伙麼？」

庄月夕垂著腦袋抿了抿唇。

「就算去找，也不能讓這孩子單槍匹馬的去，總歸是得找人幫忙的吧。」沈君影微微皺著眉應了他一句。

「千島湖和華山沒多少交情吧？」宮渡挑起眉，「這會兒所有人都恨不得跟千島湖劃清界限，以免被百扇門盯上，對方可是邪教，幹出什麼事都不足為奇不是嗎？」

庄月夕咬了咬牙，還是沒有出聲。

沈君影完全不知道武林這些錯綜複雜的瓜葛，也不好輕易開口，只能繼續瞪著宮渡。

「我說錯什麼了嗎？」宮渡面對他的目光，毫無收斂之意，「你這會兒要是上華山去表明自己是千島湖少莊主，華山沒把你直接交出去都算對得起過往交情了。」

「不論龍骨扇是不是千島湖盜的，起碼現在江湖上是這麼傳聞的，其他門派根本沒有立場插足進來不是嗎？」

「這個龍骨扇，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嗎？」沈君影皺眉，「就憑那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

「對於不在乎的人來說，或許就是把扇子而已，但對於百扇門而言，那物件，就如同佛骨舍利對少林寺的意義。」宮渡聲音輕緩了許多，「那是人家的信仰所在。」

沈君影稍微類比思索了一下，反問一句：「也就是說，龍骨扇對百扇門來說相當傳國玉璽了？」

宮渡忽然托著下巴哼了一聲：「現在差不多是對於整個江湖來說，都是相當傳國玉璽的地位，我就想不明白了，不就一把扇子麼……」

沈君影對他的疑惑表示贊同：「我也想不明白，那扇子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庄月夕輕輕嘆了聲，說句實話，他其實也不太明白。龍骨扇要真有那麼些神奇的功效，那百扇門為何沒有壯大到一統武林？

但似乎總有利慾熏心之人，看不清這淺顯易懂的事實，一廂情願地相信著自己的想像，做著春秋大夢。

「嘛，這三更半夜的，也別聊了，都歇著吧。」宮渡忽然笑嘻嘻的說了這麼一句，把沈君影扯到了自己身邊，讓出了一塊地方，「來，兒子睡這。」

庄月夕抬手扶額：「我回隔壁去陪奶奶，你們睡你們的吧。」

「兒子晚安。」宮渡跟他揮手。

「是女兒。」庄月夕帶著點生無可戀的語氣糾正了他一句，又多問了一句，「對了，還沒問前輩貴姓？」

「免貴，姓宮，宮渡。」宮渡笑眯眯的回答了他，把沈君影摟著倒在了床上。

「……姓宮？」庄月夕一愣，瞳孔都瑟縮了一下。

只可惜沈君影的目光被宮渡擋住了，並沒有看見他驚恐的表情。

「對啊，很少見的姓吧。」宮渡毫不在意的又應了一句，扯著被子把自己跟沈君影一起蓋好，「記得關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