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水落石出
小說: 守墓人之鳳棲梧桐 作者:萧无双 字數:1536 更新時間:2019-04-25 15:18:53
作為家裡的幺兒,吳能自出生起就享受了很多優待。
自不必像大哥一般,過早承擔家庭責任,進山裡砍柴打獵,也不用像姐姐們十四五歲就到縣城的餐館裡幫人。他不喜歡跟著三哥成天爬樹掏鳥蛋,更喜歡跟著本家二叔,學習識文斷字。
五歲那年,他已識得上千個漢字,很多通俗易懂的本子都能閱讀了。
村子太小,孩子又多,想要尋一處安靜的地方太難。自從吳洺過繼到二叔家,他也不再去二叔的書房,自個兒尋一本書就躲到祠堂里。
村裡人只當他年幼,性子害羞。家裡父母沒什麼文化,一心想要他出人頭地,見他成天往二叔家跑,巴不得他多學點有用的東西,自然不會攔著。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他八歲,父母要送他去鎮上念國小。
鎮上的國小離吳家村有十來里的路。每天天剛亮,他就得起了,自個兒穿衣洗漱,揣著母親做好的饅頭,跟著村裡其他的孩子走路去學校。
十歲那年,夜裡總是咳嗽的母親,突然開始咳血。將人送去鎮上診所的時候,母親已經救不回來了。聽醫生說,是肺結核,很多年了。
母親下葬的前一晚,他躲在祠堂里誰也不想見。
祠堂的大門被人從外面反鎖了,他也不吱聲,靠著身後的柱子茫然的看著天頂。
人,真的很脆弱。
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祠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他一個激靈翻身坐起,趕忙往柱子後面躲去。
祠堂里常年點著香燭,有光。見進來的是二叔,他心裡暗呼一口氣,想要主動走出去認錯。卻見二叔沒有如往日般走到香案前恭敬地上香,反倒矯健地爬上香案,取下牆上掛著的一副老祖宗的畫像。
他只聽見「咔嚓」兩聲,就見那平滑的牆面顯出一個暗格,二叔從裡面取出什麼東西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直覺自己應該撞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他越發放慢呼吸的節奏。
確定二叔走遠了,他這才從柱子後面出來,終究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搬過矮凳爬上香案,摸索著竟然找到了牆面的機關。
小心的取出暗格里的東西,是一個紫檀木盒子,能讓裡面存放的東西千年不腐,裡面放著一塊雪白的絲布。
「你知道那絲布上,寫著什麼嗎?」點著長宮燈的昏暗墓室里,吳能纖長靈活的五指揮動著指間的手術刀,刀光一閃,吳桐的手腕上已經多了一道口子,不大不小,足以達到出血的程度,又不至於讓人死得太快。
被注射了麻醉劑的吳桐躺在手術台上,觸眼可及的是一個個一人高的玻璃罩子。裡面泡著的,全是屍體。而離他最近的那具,正是前天慘死在祠堂的吳老三。隱約明白了什麼的吳桐掙扎著想要坐起,卻是徒勞。
吳桐不想聽,他知道,自己知道得越多,吳能就越不可能放他回去。
吳能只當他是垂死掙扎,也不指望他能回應自己。
「那絲布上記載的,正是關於長生不老藥的方法。你們這些凡人,一千多年來白白為他人做嫁衣卻不自知。在那個人的眼裡,整個吳家村就是一個養豬場,圈養起來等到合適的時機就殺豬放血。尤其是你,吳桐。」
吳能面色陰沉,臉上的神情是吳桐從未見過的狂熱瘋癲,「你知道那天晚上,你出現在診所的時候,對我的研究有多大的意義嗎?我早就知道,二叔一直盤算著用你八字全陰的體質去喚醒古墓里那個怪物。沒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
「也只有你才天真的以為,那晚的盜墓賊是吳老三帶來的吧!其實按照二叔的意思,事成之後你是不能留了。沒想到那怪物多管閑事救了你的命,還浪費靈血改造了你的體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要不是吳老三沒用,沒有趁那個機會毀了你的屍體,也許下一個長生不老的人就會是我。」
吳能轉動著指間的手術刀拍了拍他的臉,語氣輕描淡寫,「所以,在他壞了大事之前,我殺了他。」
在偶然得知長生不老真的存在後,他開始瘋狂的迷戀上人的肉體。渴望透過自己的努力,找到長生不老的秘密。他在短短幾年內修完了國中高中課程,然後選擇了醫科大。這樣,他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觸人體。
若不是有一次拿活人做實驗出了點岔子,他也不會因為那點小事就被開除。想起那些庸人們故作清高的嘴臉,他就恨不得將他們一個個泡進福爾馬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