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變成一條毫無法力的小銀蛇，它也異常漂亮，蘇禪訝異地躺在秦絕的手心，想張口言語，卻只能吐出猩紅的蛇信子。

「小蘇禪，你應該明白我秦絕對付不了你，但你的師尊對你了如指掌。」

「你在師門裡如日中天的時候，雲涌舟早就想好招數對付你，只是我今天才用用那個咒語而已。」

銀蛇歪著頭，眼睛裡噴|射出憤怒的火焰，它低頭狠咬了秦絕一口，這一嘴可不似接吻那麼溫柔，疼得秦絕齜牙咧嘴，趁著這個間隙，蘇禪蛇身一閃，迅速鑽入草叢消失不見。

秦絕捂著被咬的手腕並沒有去追，現在蘇禪沒有法力沒有人形，外面天敵那麼多，等它吃些苦頭，遲早會回來求他解咒的。

金烏爬出濃厚的白雲，給冬日帶來暖洋洋的味道。

邀清暉簡單地往臉上抹了些藥膏，瞭望著時間剛剛好，他想秦絕定會去找大著肚子的老情人，說不定還會流著相思的眼淚和孕夫大戰幾個來回，關鍵是那肚子已經好幾個月了，只要不是亂搗孩子就掉不了。

「真他媽的煩。」邀清暉抹勻傷口上的藥膏，當初就應該順手把雪魄給殺了，不然也不會狠的牙癢癢。

特意換了件玄色衣衫，繫上披風，他飛身踩上窗欞，跳出窗子，如雄鷹般落到馬背上，扯著韁繩往無歸山趕去。

邀清暉沒有利用術法縮地三尺，瞬移回去，主要是想看看沿路的人間煙火，特別是路邊茶攤說書的，總能從他們的嘴裡聽到無歸教教主的故事，雖然此教主在書上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深秋的風漸漸幹燥刺骨，幹枯的樹杈蜿蜒著向無歸教延生，邀清暉臉上的傷以肉眼所見的速度癒合，配合上藥膏，一刻鐘不到，一點淤青都沒有了。

路上行人匆匆，老實的百姓們低著頭插秧的插秧，趕魚的趕魚，過著平凡忙碌的生活，誰都沒想到路上騎馬而過的消瘦人影是「威名顯赫」的教主。

邀清暉突然回扯韁繩，馬匹嘶鳴一聲，仰頭停了下來。

一位背著劍的神仙擋住了他的去路。

「賀靈扇上神？」兜帽下，邀清暉的臉陰暗不明。

賀靈扇點點頭，聲音冷清的像深秋夜晚的霜：「我找雲仙尊，還請教主指路。」

邀清暉歪著頭笑：「你來問我？我可是魔教中人，你們高高在上的神仙不是一直商量除掉我嗎？」

賀靈扇面色不變：「天尊的任務是帶回雲涌舟仙尊，並沒有除掉教主的打算。而且……」

「教主面冷心熱不是嗎？」

邀清暉俊美的臉一抽，他咯咯笑了起來，手指指向西方：「在宰相府，衡家。」

賀靈扇點點頭，側身讓邀清暉先走了，邀清暉騎著馬東拐西轉的走了盞茶功夫，才回頭望瞭望空無一人的小路，輕輕的喃喃：「希望宰相能好好待你。哈哈哈哈」

……

邀清暉到了無歸山並沒有急著往上走，而是叫手下打開地牢，負著手往下走。

地底陰暗潮濕，人沒進去光看著就會覺得骨頭疼，那濃重的濕氣和潮味讓人望而卻步。

邀清暉不喜歡這個地方，可他每年會來一次，來探望探望裡面的老朋友，順便試試新的囚刑工具。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一點動靜也沒有。」邀清暉心情頗好的走進燭火中。

角落裡的人蓬頭垢面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林渡，就算拔了你的舌頭，吱一聲總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