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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裏海仙之雪紡 作者:墜凡尘 字數:2487 更新時間:2021-12-18 22:51:06
一切安排妥當,就等著老闆視察工作了。
忙完了前面不需要我們待著,由掌櫃的二掌櫃的這些領導層接待,我們幾個貓在樓梯轉彎口,有些好奇,來這麼久也沒見過老闆,想看看長什麼樣子。
結果來的是一個身形矮小,樣貌和氣質都比較猥瑣的人,我和聰靈都大失所望,雪紡倒評說他很不錯,還講了一些他的事跡。我不怎麼感興趣,如果人長得一般也還好,主要這猥瑣的氣質真讓人喜歡不起來,現在天冷,他縮著手腳脖子,真像個烏龜,一點都沒有當老闆的樣子。
可能這老闆只是走個過場慰問一下,連樓都沒上,在樓下一張桌子上和掌櫃的交談,掌櫃手裡拿著東西跟他說些什麼,二掌櫃的走到樓梯口,道:「快把茶水端下來。」
雪紡聽了就跑去蘭釨包廂把準備好的茶水端了下去,快走到老闆面前時,她一下子沒扶穩,茶壺傾斜,燙著她的手了,她啊呀一聲,手一松,托盤裡的東西盡數摔在地上,立馬掌櫃的和老闆都驚得站了起來,呼聲四起,夾雜著二掌櫃的尖聲咒罵:「幹什麼吃的!連個茶都端不好!」
我和聰靈趕緊過去收拾殘局,好在老闆身上只濺了一點,沒有燙到,他臉上也有不悅的神色,但沒發作,雪紡眼睛又紅了起來,低聲不斷道歉,二掌櫃白眼快翻上天了,還想再說什麼,老闆道:「新來的吧?下次注意點。」
我蹲在地上撿碎片,聰靈去拿清掃工具,掌櫃道:「好了,長點記性,別毛手毛腳了,你去把地上碎片收拾一下,李月亮,你再去端杯茶來。」
我聽了,只好站起來應道好,站起來的時候見老闆正在看我,心裡嚇了一下,他的眼神讓我有點不安,如果形容的話,就像是野獸捕獵時的眼神。
我有些忐忑地重新端來茶水,我過去的時候老闆和掌櫃還在談話,老闆一見到我,居然站了起來,笑容帶些殷勤的味道:「叫你又跑一趟,我自己來就行。」說著真把托盤從我手上接了過去,我覺得不妥,可是不敢跟他扯,怕又灑了,只好鬆手。
我想走,那老闆卻追著我問了好些問題,什麼家哪的,多大,家裡有什麼人,最後,掌櫃的說我還有事要去忙,才放我走。
走的時候,背後仍覺得冷颼颼的,好像有一條毒蛇爬上背脊。
到晚上,早早就不營業了,大家忙活一團,準備了一大桌飯菜,算是另一種年夜飯了。
我半年沒見這麼多好吃的,簡直要饞哭了。
桌上還擺了很多酒,這種時候我可不想喝酒,他們醉得越厲害我吃得越放鬆。終於忙好了,除了掌櫃的二掌櫃等店裡的比較重要的人坐在固定位置,其餘人都不拘做哪,我自然和聰靈雪紡她們坐一起。
我們剛各自坐下,聽得外面有馬蹄聲,不由都朝門外望去,是一個馬車,掌櫃看到,立馬站了起來迎了出去,二掌櫃緊跟其後,我們不知所以然時,馬車上下來一個人,正是白天見過的老闆。
還是那副縮頭縮腦的樣子,雪紡提過他姓徐,叫徐汪,有過好幾個老婆,因為貞元是一夫一妻制,所以前面幾個老婆都被休了,現在這任老婆比他小了十來歲,還給他生了三個兒子,當然,他前幾任老婆也有孩子,不過都是女兒,年歲估計跟聰靈雪紡她們差不多大。
總之,不是什麼好人。
掌櫃的將老闆迎進來,道:「您來了也不讓人先通知一下,我再叫人去燒幾個菜,當家的,就勞您上樓等著。」
我們一桌人看到他已經有不少站起來了,我也被雪紡拉了起來,幾個後廚的聞言就準備離席去燒菜了,老闆笑著說:「不用了,我跟你們一起吃,大夥來了這麼久,我還沒跟大夥兒吃過飯,別人該說我這做老闆的不會體恤下人,來來來,都坐。」
他說話,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聰靈站在我左邊,我看到他的目光掃過來時皺著眉往後面移了一下,擋住他的視線。
大家依言重新落座,掌櫃的和二掌櫃的分別坐在老闆左右,二掌櫃臉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了,殷勤敬酒。一開始大家還有些拘束,見老闆沒什麼架子,也就放開了,老闆跟幾個人說完話,突然道:「那幾個小姑娘臉生,都是新來的吧。」
「對對對,那幾個小丫頭片子還算伶俐,」二掌櫃指著我們道:「你們三個,還不趕快介紹一下自己。」
我非常反感別人頤氣指使的語氣,也討厭眾目睽睽之下被逼著說話,輪到我時,我不情不願地說了名字。
二掌櫃不悅道:「李月亮!你是沒吃飯嗎說話這麼小聲誰聽得見,仗著會寫幾個字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老闆聞言,道:「聲音小就讓她坐近點說,你去跟她換一下,來,你坐這。」
他指著二掌櫃的位置笑著道,他的眼睛原本就小,這樣過分殷勤更顯得小,比鼠目也大不了多少。
原本這句話叫人尷尬得很,他卻說得很理所當然,還安撫了二掌櫃幾句,臉色變來變去,離席走到我面前,冷笑道:「還不快去。」
我絲毫不懷疑她欲言欲止的話里會有狐媚子這個詞。
我看了一眼聰靈,她顯然也聽出了二掌櫃語氣不善,但她可能還搞不懂為什麼二掌櫃會這麼不高興。
我拍了拍聰靈的肩膀,示意她安心,朝二掌櫃笑了笑,便默不作聲地過去了。
席間,我心中警鐘長鳴,準備隨時應對老闆的「不經意觸碰」。
好在,他雖然目的很明顯,倒也沒那麼明目張膽,即便如此,他時不時跟我說幾句話,甚至親自為我布菜還是讓我異常尷尬。
席畢,老闆總算走了,二掌櫃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鄉下丫頭我見多了,就怕有福氣也沒命享。」
我知道她誤會了,但是我又跟她解釋什麼呢?現在的工作是我不得不接受的,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就算想走手裡也得攢點銀子,所以我只當沒聽見。
晚上,雪紡來到我們房間,我們三並排縮在床裡面,說著閑話,說著說著,雪紡突然道:「聽說老闆現在這個妻子很兇悍,還打死過一個丫頭,那丫頭是老闆背著老闆娘相好的,最後托關係才把事情壓下去,老闆也老實了不少。」
聰靈聽了驚訝道:「看不出老闆是這種人。」
雪紡道:「誰說不是呢,不過男人有錢哪有沒有花花腸子的......你們知道對面賣衣服的那個女的嗎?聽說跟老闆有染.....」
聰靈驚得張大嘴巴:「她都有三十了吧,這樣也能看得上。」
雪紡豎起兩根手指,神情嘲弄,「三十二了,長得也不怎樣,也不知道老闆怎麼看上的,還有街南那個賣豆腐的,橋西邊那個屠夫的老婆,橋東那個寡婦,」她說到這,停了一下,臉色變得奇怪起來,「聽說那個寡婦的女兒也跟老闆有染,還懷了孩子,最後被老闆娘發現了,硬拉著去落掉了。」
我和聰靈聽得瞠目結舌,雖然我知道老闆不是好人,但事實這麼誇張的還是讓人震驚。可能是當過情仙的緣故,我對專情的人有天然的好感,而濫情的人則是嫌惡,至此,對這老闆視如猛獸。